此时,南宫坐在新修的一处水塘边,看着月光在水里投出一抹淡黄的影子。
有微风吹来,把那影子吹散了一点,但很快就又恢复了。
伺候在她身边的丫鬟说:“郡主,夜深了,外面有些凉,您还是回去休息吧。”
南宫摇头:“哪里能休息,还有那么多事没做呢?”
丫鬟静默,她们跟在主子身边也很多年了,知道她的心气,只是这种事,就连她们都看得出来,不太可能。
别说是南宫没有单独见李云平的机会,就是有,她应该也做不了什么。
那个看似冷酷的男人,所有的柔情和目光,都给了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不是她们的主子。
有人一道影子,早在微风吹皱池水的时候,就从南宫的身边过去了,直往她的宫里而去。
只是她专注看水,一点也未曾察觉,此时起身,在水池边走了几步,抬头又看了看天上的月色,问丫鬟:“我们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丫鬟不知如何回答,安静地低下头。
南宫自己想了一阵:“我如若把实话告诉他,会怎样呢?”
说完又自己惨笑了一下:“又能怎样,柴达木耳不对这里出兵,他们自然也不会主动出兵打过去,这是双方早就签好的条约。”
而且当年为了这个条约,南宫也是费了一番心机,才让李云平答应她,现在难道再由她自己去毁了?
就算是她愿意,那李云平呢?
他现在有平静的日子,过着比什么都好,凭什么为了她去再战沙场?
这都是没希望的事,南宫不是想不明白,只是不死心而已。
她走来走去数次,到底也没想到更好的方法,夜却越来越深的。
回去吧,一切等明日再说,或许明日会有机会跟他单独谈谈呢?就算是他不亲自出兵,能不能在皇上那里帮助说个话,让别的将军出兵也是好的。
李云平很轻松地就进了南宫的住处,可能这些年她过的真的很安逸,所以住处的防御明显不如从前了。
李云平轻松进去以后想,好生活还真的能把一个人的斗志给磨光,南宫现在要不是被逼无奈,也不会出此下策吧?
他很快在南宫的睡房里,找到了一个箱子,上面有锁,里面应该是一些重要的东西。
李云平想了一下,没动箱子,而是去书桌边,看了一眼南宫写出来的字。
从小在皇宫里长大的南宫,学了一手好中原字,不过写的却很乱,杂七杂八画了很多东西,看似没有主题,却又在其间勾勒出一片草原的轮廓。
李云平打眼掠过,什么也没做就离开了。
他前脚走,后脚南宫就回来了,她也去了桌子边,看着那张自己之前画出来的东西,一恼就伸手把它撕了。
旁边的丫鬟站着不敢出声,只能她自己把气消了。
次日,两个院落里还在为海月他们的婚事而忙。
做为新郎的景天,本来不应该再做什么的,但是他们的人手实在太少,又不想去麻烦当地的官员,所以很多事还得他亲自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