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就抓紧我。”
我迎着呼啸而上的冷风开口咆哮着,身后那名身材矮小的陌生男人瑟瑟发抖,嘴里不停的小声嘟囔着什么。
粗糙瘦弱的双臂,紧挨着我的胸口几乎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双眼暴露出血丝,强烈的失重感瞬间让血液奔腾上涌,这种感觉尤为让神经清醒。
我甚至能够感觉到体内的肾上腺素飙升,在眼前逐渐略过的崖壁中,感受着来自脚下深渊的恐惧。
“啊啊啊…”
最终我再也压不住心中的失重感,彻底的尖吼了出来。
这种空荡荡的感觉,即便是在平时做训练任务“独木桥”,还要刺激百倍。
突然间,脚下点点黑影映入眼帘,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不过我很清楚的是,我俩很快就要和“这玩意”撞在一起了。
“噗通。”
伴随着一声沙哑的哀嚎声,我赫然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已经停止了下降的趋势。
脚下正踩着刚刚那不知名的黑色东西上,颤颤悠悠的摇晃着。
我深吸了一口气,急忙全身贴伏在崖壁上稳住身影,突然发现身后的陌生男人不见了踪影。
“救…救命,军爷。”
一声低沉的**声,从我的脚下传来。
我低头望去,却发现他正抱着一头黑色的枝杈,脸上已经毫无血色,被吓得惨白。
在呼啸的冷风中左右摇摆,仿佛随时都会摔下去。
我伸出手,一把将他硬生生的拖了上来。
背对着身后的悬崖石壁,两个大男人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军…军爷,您又救了我一条命,你看咱兄弟俩这就是缘分啊。”
那名自称是吴老狗的矮小男人,冲着我嘿嘿直笑,焦黄的牙齿在的光线下尤为醒目。
我没有时间搭理他,反而仔细的观察着身边的景物,四周空荡荡的透发出压抑的黑暗。
身边的石缝间,长满了深绿色的青苔,整片悬崖间潮湿黑暗。
而脚下刚刚救了我们性命的神秘东西,则在黑暗中探出许多枝杈,像是一棵生长在崖边的歪脖子树,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只是凭着掌间的摸索,心中越发的惊讶。
“哪有在黑暗的地方长出树来的,这简直是违背常理。”
但是事实真的就摆在眼前,我打开了电量还算充足的通讯器,借着它散发出的光芒下,仔细的打量着脚下这棵歪脖子树。
枝繁叶茂,翠绿色的叶子在黑暗中散发出阵阵荧光,犹如万千只萤火虫在在夜幕下迎空飞舞。
身后贼眉鼠眼的中年男人也不禁探过头来,望着脚下的这颗古怪大树,瞬间脸色苍白,连双手都忍不住颤抖。
我正觉得有些奇怪,心中不由咯噔一下,看着他惶恐的眼神,心说“难道他还认得这棵树不成。”
“这…这是一棵愧树啊。”
还未等我开口试探,他颤抖的声音便映入了我的脑海,一瞬间思索万千却不禁在心头升起一丝古怪的韵味。
“愧树…?什么是愧树。”
我只听说过樟树槐树和柳树,却从来没听说过有叫愧树的木科。
心中不禁咯噔一声,看着他惊恐的表情不禁隐隐有些预感到不妙。
他神情有些激动,却似乎不知该如何表达出来,最后硬是硬着头皮用手指在我的掌心中,写下了一个小字。
“军…军爷,您看这个字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