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忍不住一头扎进了床底,开始寻找断裂电话线的来源。
我用力将整架上下铺的铁床挪开,终于在灰尘差点没有把我呛死之前看到了断裂电话线的另一端。
然而事情的真相比我想象的还要诡异。
“你们见过埋藏在地下的电话线吗。”
“对不起,我见过。”
我不知道当初自己是如何颤抖着将这一段带进日记本里,只是当心底那股深深的绝望蔓延至脑海中时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慌了阵脚。
一瞬间我竟打心里烧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只感觉得这近乎一个月都是在被人戏弄,眼下这根从地底下蔓延出的电话线就是破绽和缺口。
我抄起了放置在屋内角落里的铁榔头,猛然间就对着墙角挥了下去,脚下踩踏着的水泥地面由于时间太过久远。
似乎猛然用力一跳都会振起更多的裂纹。
没过几下铁榔头锋利的刀口就卷了刃,刨开墙角附近被震碎的水泥层,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口正呼呼向外冒着冷风,电话线也是顺着这里延过来的。
我双眼暴红就连额头也布满了血丝,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顺势挖下去。
直到时间已经变成了下午两点钟,眼前一楼招待室的墙角已经赫然变成了黑漆漆的洞口,直径足有一米多宽。
湿泞阴暗的石阶缝里长满了绿色的青苔,每踩踏下去一脚全身都有如同被诡异且可怕的怪兽吞噬。
里面的空间出奇的广阔,也或许是因为太过黑暗的缘故,我掏出插在腰间的狼眼手电筒能见度的光亮却仅仅只有两三米远。
四周是悄无声息的黑暗,回头望向头顶进来时的出口却已经变成了遥远的光点。
按照自己的估算,现在脚下踩着的位置已经脱离了地面足有五六十米深,这样的深度在农村来讲足够打一口浅水井。
我小心翼翼的抬起手电,顺势照了一眼前方的石阶路。
只觉得自己仿佛是正漫步在通往地狱的深渊中,压根儿就没有尽头。
“怎么办…,是接着往下走还是当机立断撤出去。”
说实话其实行进到了这里时,我已经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只是心中的好奇心隐隐发作却又不忍放弃。
不过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眼下自己的命更要紧。
我顺着向上的台阶一点点沿着原路返回,原以为手里紧握着狼眼手电能够平安返回奇点。
谁知道下一秒自己竟一个不留神摔倒在湿滑的石阶上,手中紧握的手电筒也彻底沿着台阶滚落了下去。
直到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团光亮,顺着脚下一点点没入黑暗,心里忍不住冷叹一声。
“坏了!”
一瞬间我几乎是拔腿就开始往上跑,只觉得身后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想把自己留在这里,无论自己怎样发力。
眼前头顶上那一团出口的光亮始终与自己保持着距离。
“装神弄鬼…,一定是有人装神弄鬼。”
我嘴里不停的嘟囔着话语,想要极力稳定这一颗即将崩溃的心。
只是脚下湿滑的青苔却似乎再一次开始捉弄自己,刚刚就是因为踩到了青苔这才摔了一跤把手电给丢了。
这一次自己竟没有稳住身形,顺势沿着空旷的石阶一直滚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