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画上的参天古树让我感觉有些不太舒服,因为这棵树看起来虽然高耸巨大,可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棵参天愧树。
而且扎根进脚下的土壤也像极了堆积成山的尸骨,仿佛像是佛经里记载的骨骼冥海。
我对愧树并不陌生,虽然这些记忆究竟是真实还是当初黑衣人曾催眠进我脑子里的,对于这些我都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我坚信这玩意儿肯定真实存在。
而且黑衣人在囚禁我十年的时间里,肯定是用到了这种东西,愧树所产生的幻觉让人分不清现实和梦境,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玩意儿需要阴气和尸体做养份。
只要死的人足够,这玩意儿理论上似乎可以一直生长下去,这也是我曾经在吴老狗日记本里所看到的一段话。
石壁上的诡异壁画引起了所有人的警觉,小白脸也有些脸色难看,时不时的回头望向我,似乎是猜出了这是什么东西,但又有些不敢确定。
我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如果这真的是一棵愧树还生长在夜郎古国的地下遗迹里,而且还这么巨大。
那么又有谁能够保证此时此刻,我们不是已经深入愧树制造的幻觉中,说不定在现实生活中,我和其他黑衣人早已经在刚遇到铁索深渊那段路的时候,就已经被安全绳挂在了整条锁链上,等待着脚下深渊吹来的阴风一点点风化成干尸。
这个想法任谁去想都有些忍不住浑身打颤,脊背发凉。
对于经历了这么多诡异事情,我深深的觉得这个事情极有可能,尽管我有些不敢去想,还是不得不要做一些能够证明自己不是在幻觉中的事情。
而对于这种证明方式,我所能想到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自残行为。
我和小白脸儿相互对视了一眼,紧接着就用匕首轮流划破了一下手指,直到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来,微微的刺痛感瞬间将我疲惫的身躯惊醒。
可是眼前的一幕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只有璇透发着几分疑惑的眼神,似乎就连瘸子也猜出了我们在做些什么。
他本来就是黑衣人组织里的人,所以肯定对能够产生幻觉的愧树这种东西有所耳闻。
“看来咱俩多虑了,说不定壁画上所描绘的并不是愧树,而是一种其他古老的古树被古代善用的夸张描绘夸大了。”
小白脸的话让我忍不住连连点头,指尖划破的伤口还在滴着鲜血,时不时传来的刺痛感绝对是真实存在的,这不可能有假。
想通了这一点,我开始扭头望向墙壁四周看看有没有其他壁画,没想到这回连走了十几步以后,映入眼帘的竟然又是一副被工匠细心雕琢的图案,而且这回的壁画竟然不只一副,连绵不断像是在记录着什么。
壁画的工程宏大,一直延续到玉石砖甬道的深处还没结束,只是越往后雕刻的就越粗糙,就好像是雕刻的工匠开始有些不耐烦,甚至出现了许多瑕疵。
我知道雕刻在墙上的壁画要比画在墙上难度大了不只一倍,稍不注意可能整条甬道都会作废,需要重新砌垒一面墙壁。
而能在夜郎王墓里雕刻壁画的工匠,肯定也是最顶级的匠人,可眼下壁画逐渐粗糙的程度绝不像是精心雕刻出来的,反而有些像是工匠在匆忙中迫切刻下来的。
不仅如此,一幅幅壁画相连,上面似乎记载了大量的图案和文字,连绵的壁画足有十几副之多,让我不禁产生了强烈的预感,这些壁画一定是那些工匠拼命留下来想要告诉后人的。
说不定上面就有关于夜郎王成仙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