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杯蒜汁足以杀死一头牛——好吧,蒜汁杀不死牛,但是这蒜味一定能把牛熏得晕厥。
她信誓旦旦,杀气凝重,端起杯子,绕过屏风。
花暝司听到她靠近,松开怀中的女子,眸光里闪过几分惊喜,“爱妻,你终于学会吃醋了?”
“让你失望了,我是进来喂你吃蒜的!”话音落,伊浵把一整杯的蒜汁都泼向他那张俊美妖艳的脸。
花暝司不怒反笑,眼疾手快,忙扯住怀中的女人挡在身前。
“啊——”女子被淋了满头满身的蒜,怒不可遏,妆容浓艳地俏颜顿时变得狰狞扭曲。“你这个黄脸婆,长得美又怎么样?没本事绑住自己的男人,就来坏姑奶奶地好事?!你活腻了?”
花暝司事不关己歪靠在床边,打算看好戏。
伊浵尴尬不已,她只准备了蒜汁,却还没有把自己的速度练到快过一只力量强大的吸血鬼。
“对不起,我是要泼花暝司,不是泼你,我这样做也是为你好!他不是什么好人,他根本不是人!”
她无奈地解释着,忙从袖中取出帕子,帮女子擦拭。
女子却不理会,“别假惺惺地好心了!你就是怕花少主给我赎身,抢了你的正房宝座!滚!不要碰我!”她憎恶朝伊浵狠狠地一推……
伊浵猝不及防,身体向后踉跄,脚跟踩到曳地的裙摆,眼见着后腰就要撞在屏风上,眼前红影一闪,腰间突然环上一条冰冷壮硕地手臂,将她稳稳纳入宽阔地怀中抱紧。
她顾不得其他,只本能地抱住肚子,还未来得及梳理惊慌的心绪,一抬眼就见花暝司咬住了女子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吞咽着鲜红温热的液体。
而女子早已被他单手拧断了颈骨,如一朵枯萎的花,在他手上不可思议地后仰着,任由他攫取着生命精华。
伊浵恐惧地圆睁着眼睛,一时间忘了呼吸。
女子刚才被泼了满身的蒜汁,脖子上当然也没有幸免,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花暝司竟然会没事?
花暝司饱餐之后,将女子推开,他从伊浵手上抽过洁白地丝帕,优雅按了按唇角,俯首状似亲昵地抵着她的额头轻笑,“带着点蒜味儿,味道还不错,和宝贝儿你一样,辣得有点别扭!”
该死的,那些吸血鬼电影,果然都是骗人的!伊浵厌恶推开他,绕过屏风。“把尸体弄走,我不想有个死人在屋子里。”
“刚才我可是救了你,若不是我及时出手,你摔在地上,孩子就不保了!”
“我宁死也不稀罕被你这个杀人狂魔救!”
“不喜欢我杀人就直说,何必拿大蒜来泼我?放心,以后,我不会再杀人了。”
“……”本要做足了准备咆哮的伊浵,乍听到这句话,却又忽然不知该说什么。
“我不骗你,你该相信,我的诺言是可以兑现的。前几天我承诺了不吸你的血,不是也做到了吗?”
伊浵无言,这几天,他的确是没有咬她,但这并不表示他无罪!
他扛起女子的尸体,对她莞尔一笑,“早点睡,不必等我回来。”
“你要去多久?”
“怎么?又要预谋逃走吗?”他一派好心地提醒,“要逃走的话,别去雪狼族皇宫,你的阿斯兰不在那边,若是被雪狼太后那个老妖婆抓到,我也救不了你。”
“阿斯兰不在皇宫?他去了哪?”伊浵忍不住担心,难道阿斯兰还是没有成功夺回皇位?
这一路上被花暝司盯着,她没有办法打探消息,一颗心总是为此悬着。
花暝司专拣少人走的小路,害她有时连方向都分辨不清,就算要逃,她怕是不等逃出花暝司的势力范围,就被狼人咬死了。
“你还在担心他?这么久他都不派人来救你,分明就当你已经死了。这样的人,值得你失魂落魄吗?”
“告诉我,阿斯兰到底去了哪?不,他一定是受伤了,要不然,他不会不管我的死活。”
见她眼眶红红,揪着裙摆,绝望地痛苦不堪,花暝司双眉皱起,他摸不清心里那抹莫名其妙地痛是为何,无情的唇角漾出不羁漾出一笑,对她勾勾手指,“过来,吻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你还是去死吧!”伊浵随手抓过桌上的茶杯砸过去。
他扛着尸体身影一晃,飞出窗子,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