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爷……这对夫人来说,会不会太残忍?”
“在渊,你可是本王的人,怎么反为她说情?本王对她残忍,她对本王不残忍吗?”当着他的面,和两个男人生离死别,情呀爱呀缠绵恸哭,哼哼……他花暝司,血族唯一的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不曾这样颜面尽失!她简直是在践踏他的心!
在渊低声劝道,“可是……殿下,若是真的那样做了,夫人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殿下!”
“那你说怎么办?本王心里这口恶气怎么办?”
“这……”在渊也不知该怎么办。殿下心里的那口恶气大如天,谁让他不痛快,他就让所有人都不痛快,他跟在他身边多年,太了解他了。
“你没有办法,那就还是按本王说的做!”
“是。”
花暝司又叫住在渊,“罢了,罢了,弄出去送回五凤王朝,让他们魂归故里,厚葬!”
“是。王爷英明,夫人定会感激在心。”
“她只会更恨我。”花暝司看了眼呆怔抱着凤麟的伊浵,终是不忍,他从王座上起身,对在渊摆手,示意他不必再管。
在渊早就料到他会这样做,也没打算要多管闲事。
眼角花暝司紫红的锦袍停顿,伊浵仇怒交加地厉声开口,“你满意了?”
花暝司在众人大惑不解地注视下,优雅一撩袍子,蹲下来,咬破自己的手腕,捏开凤麟的嘴,喂他喝下去……
伊浵咆哮,“花暝司,你要做什么?”他要把凤麟转变成吸血鬼吗?
她不准,凤麟这样阳光明媚的男子,让他活在暗无天日的世界里茹毛饮血,他会痛不欲生。
“花暝司,你这个混蛋!马上给我住手!”
花暝司轻一用力,就将弱不禁风地她推到在地,继续喂食凤麟,顺便把他心口的长剑抽走丢在一边。
待确定凤麟喝下自己的血,他又走到凤羽穹身边,同样把自己的血喂给他。
伊浵抓狂地冲过去,扯住他的袍子,又踹又打,“你这个魔鬼,我不要你再伤害他们,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她力量薄弱,伤不了他,只能捡起地上染血的剑。
众人也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花穗姬更是紧张地从席位上惊跳起来,但是,花暝司不下令,她根本不能过去阻止伊浵。
花暝司早就察觉到伊浵的绝然举动,他痛心凝眉,在她挥剑刺过来时,他没有出声让人阻止她,只是静默起身俯视着地上的尸体……
“咳咳咳……”凤麟最先有了动静。
“咳咳……”凤羽穹也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就这样,两个刚刚咽气的男人,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不相信自己竟活了过来,疑惑地打量着彼此。
伊浵脑子一片空白,垂眸看自己行凶的手——她握着的长剑,刺透了花暝司英伟的身躯,纯银剑刃血液浓稠,出现在他的腰腹上,与他血肉接触的部分,咝咝灼烧他的身体。
而他本可以反手一掌就可以将她击毙,却为何任由她刺伤他?
“凤麟,凤羽穹,你们要寻死,寻个无人之处,免得弄脏了本王的地盘。”
花暝司冷声开口,仿佛腰腹上的剑刃根本不存在。
“十八,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两个碍眼的男人,就再送回哪里去。即刻传本王命令,血族任何人,都不准猎杀这两个碍眼的家伙,以及……他们的家人。”
“是。”花青练忙上前来,命护卫将凤麟和凤羽穹带走,又慌慌张张地奔出去,亲自去拟写诏书。
伊浵这才惊醒过来,慌乱地松开长剑的把手,恐惧地踉跄后退。
她杀人了,她杀了这只吸血恶魔……这剑是纯银的……是纯银的……是啦,血族的护卫佩戴的长剑当然纯银打造的,若不然,能防备谁?
花暝司这才转头看向她,妖魅的眼睛里并无怨恨,只是嘲讽一笑,突然仰躺在了地上……
“殿下,殿下……”
“皇兄……”花穗姬和花煞奔过来,“御医,快传御医!”
伊浵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救他,却没有人来抓她这个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