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男子谁能不喜欢呢?”
“很好。”伊浵又问贺百,“贺百,你眼中的凤蕊是一个怎样的女孩?”
“她……”
“我要听真话,你若说错一个字,我以欺君之罪论处!”
“是,皇姐。”贺百俯首恭谨说道,“蕊儿郡主温柔善良,性情温顺,善解人意。”
“她美吗?”伊浵见他更是拘谨,厉声命令,“看着她,告诉我,她美吗?”
贺百只得硬扛着花穗姬杀人的视线,把视线转向凤蕊,老老实实回答伊浵的质问,“回皇姐,凤蕊郡主天生丽质,秀美可人。”
凤蕊羞赧扬起唇角,双颊绯红,越是楚楚动人。
贺百忙从她身上移开视线。
花穗姬一双眼睛已经能喷出火来,她暗藏袍袖下鬼爪尖利狰狞,因为过度愤怒,不住地颤抖。
伊浵却还嫌火烧得不够旺,她继续追问,“贺百,你再告诉我,花穗姬在你眼里是怎样一个女人?”
“她……”
不等贺百开口,花穗姬就先警告,“贺百你敢说我一句不是,我现在就杀了你!”
伊浵笑道,“既然我的义弟说错了会有杀身之祸,还是我代他说吧!”她凤眸凌厉地盯住花穗姬,说道,“你骄纵跋扈,任意妄为,目中无人,自私自利,贪婪不动自控,倔强不听人劝,四处闯祸又不懂收敛,已为人妇,却又不学着如何做一个好妻子,你除了对自己的丈夫威胁,挑衅,就是恶语诅咒。综上所述,花穗姬,你,是一个失败的女人!”
花穗姬咬牙切齿,血眸森然地怒瞪着伊浵,“穆伊浵,就算我尊你三分,也不容你如此说我!”
伊浵一向柔韧,不喜做任何硬碰硬的事,“好,我不说你,但我有权利解救我的义弟。”
“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贺百,你可愿意解除与花穗姬的婚姻,另娶凤蕊?”
这个问题让花穗姬冷寂无声的心脏猛然提到了嗓子眼,她只觉得周身血液倒流,仿佛下一刻自己就会气绝身亡。
贺百不假思索,当即便跪下去,“皇姐,臣弟……不愿意!”
不愿意?不愿意?他……不愿意?
这个三个字可不只让一个人暗喜惊讶,一旁静默的花煞兴高采烈地开口,“皇嫂,贺百说的是不愿意,所以凤蕊郡主就不用嫁给他啦……”
伊浵冷冷斥了一句,“一边呆着,小孩子不要乱打岔!”
花煞皱了下鼻子,却非常不自觉地,往凤蕊身边挪了挪。
花穗姬则不可置信地盯着贺百半晌,见他转头看向自己,心中一悸,慌乱地从他脸上移开视线,以防他更改刚才的答案,她忙对伊浵申明,“皇嫂,贺百说得是不愿意。”
“贺百定是被你打傻了,我听闻你在家里对他扔花瓶砸到了头,所以他连什么是好,什么是坏都分辨不清了。”伊浵兀自做决定,“贺百,今晚你宿在瑶华宫,多陪陪蕊儿,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用过晚膳,你就陪她逛一逛御花园。”
贺百这才明白伊浵的一番苦心,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沉默不语,任花穗姬在那边暗生闷气。
凤蕊慢半拍地这才恍然大悟,“呃……那个……伊浵姐姐?”
伊浵疼惜地笑道,“蕊儿有话?”
“我是想问,穗姬公主和贺百哥哥是……是夫妻么?”
“他们很快就不是夫妻了。”伊浵安慰道,“蕊儿这样完美,又惹人怜爱,姐姐是不会让你嫁给有妇之夫的。”
“嗯。”凤蕊抿唇一笑,“其实嫁给贺百哥哥这种有妇之夫,也没什么不好的,只要不嫁给吸血鬼就可以。”
花煞的脸顿时铁青,“凤蕊,你什么意思?”
凤蕊挑高柳眉,无辜地嘟着唇回答,“意思很明确呀,难道吸血鬼听不懂人话,还需要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解释吗?”
“你……”
伊浵欣赏着四人神态各异的美丽面容,唇角的笑意忍不住扩大。
担心她苦心编排的戏码破功,一直隐匿宫廊下暗瞧着这一幕的花暝司,适时出现,“晚宴都摆上桌了,大家入席吧。”
“我没胃口,谁爱吃谁吃!”花穗姬转身就要走。
贺百没有开口,伊浵也没有再理会她。
花暝司可不依,他和伊浵难得像是一家人一样坐在一起用膳,他可不希望有谁坏了他的美好晚宴,“十七,给我滚回来!”
花穗姬就像是一头抓狂的母豹子,桀骜不驯地咆哮,“就不!就要没人要我了,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呢!”
花暝司可不是没有法子整治她,“难道你想让我当着凤蕊郡主的面,把你拎到餐桌上吗?”
花穗姬冷冷瞥了眼端庄娇柔一派淑女气韵的凤蕊,亡羊补牢地端起自己的公主架子来,仰首挺胸,傲然冷哼,领首第一个就近从大殿后门进入。
花煞,贺百,凤蕊也都相继跟进去。
花暝司却站在伊浵书房的后窗外没有离开,他好奇地往里探头,看向伊浵的桌案,想要看清她到底在忙碌着画什么,却只看到一张空白的纸铺在桌案上。
伊浵故意让开窗口的位置让他看,“夙夜亲王,看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