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映月应了一声,出去接了信,然后放在正屋堂屋的抽屉里,刘大舅不会锁正堂屋,一是饭桌在这,二是他信任封映月二人。
二人也没有辜负他的信任,不仅把家中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净整齐,还有美食给他享用。
“明天我们得早点过去,”封映月出来时,跟唐文生说起明天做席的事儿,他们又接了一单,就是在黄家留了联系地址后,对方找上门的。
价钱还是和黄家一样,不过这一次对方预计的客人没有黄家多,而且帮厨的也要少一些,所以他们要早些过去备菜。
“好。”
唐文生把脏水倒掉,加上清水后继续清理鞋子,就在这个时候有大喇叭的声音传来。
“干柴火!干柴火!两分钱一捆!”
封映月立马回屋拿了钱,唐文生则是在杂物间里提上大背篓,和封映月锁上院门,一道过去了。
此时往巷子口那边去的人不少,都是背着背篓的。
这两分钱一捆,一捆大概十斤,都是干柴火,听着确实划算。
家里其实还有几十斤木柴,但封映月他们既然在家碰上了,就去买一点。
“封姨。”
永平看见他们后,蹭了过来。
封映月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这两天怎么不过来玩儿?”
“和奶奶出去祝寿,”永平牵住她和唐文生的手。
唐文生干脆带着他去排队买柴火,封映月站在一旁,和蒲家婶子说话。
他们带来的背篓大,装一百多斤的柴火都是足够的,但为了凑整给钱,刚好就买一百斤。
唐文生背着柴火轻松地在前面走,封映月牵着永平走在后面。
等唐文生码柴火的时候,封映月把鞋子快速清洗干净,又去冲了一碗糖水给永平喝。
永平捧着碗,坐在一旁乖得很。
看着他,封映月就想起元蛋。
出来也有两个多月了,还挺想他们的。
等晚上吃饭时,二人就跟刘大舅提出下周末他们要回县里看看。
刘大舅有些惊讶,“这来回就差不多是两天,你们待不了多久。”
“我已经向我们运输队的朋友写了信,如果能坐运输队的顺风车回去,我们周五晚上就走。”
唐文生道。
“有运输队的车,那就快很多,”刘大舅点头,“可以回去看看,孩子虽然小,但也记事儿。”
说着,又想起自己的孩子,以及那封信,刘芬的信很平淡,就说她很好,丈夫也身体健康,还说他们忙,不得空过来看他,希望他照顾好自己。
刘大舅还是比较失落的。
睡觉时,刘大舅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猛地坐起身,姑娘不回来,他就过去看!
第二天一早,封映月他们起来时,就发现堂屋桌上放着一张纸,上面是刘大舅写的几句话。
大概就是去刘芬家看看,过几天再回来。
唐文生第一时间去隔壁找林叔,先问了刘大舅有没有托他请假,得知没有后,便知道刘大舅是太激动,忘了说。
林叔叹了口气,“这老刘,放心吧,我去帮他请假。”
唐文生放下心,毕竟这没请假就属于旷工,小一点的处罚是扣钱,大一点的处罚很可能就是让他走人了。
而这边已经坐上去隔壁市车的刘大舅,才恍然想起自己忘记请假了。
“应该……没事儿吧。”
他有些不确定地嘀咕了一声。
不过很快就甩开不想了,就算老林他们不靠谱,侄儿和侄儿媳妇还是靠谱的。
本以为刘大舅要好几天才回来,结果两天后的傍晚,刘大舅就回来了。
封映月赶紧又煮了些面,因为晚饭做得不多,两个人的量。
见刘大舅神色不是很好,也很疲惫的样子,二人也没多问,煮了面,烧了热乎乎的洗澡水,等刘大舅睡了后,他们才回房。
“是不是出事了?”
封映月拉上被子盖住自己的肩膀侧头问道。
唐文生拉了灯,躺在封映月的身旁,将人抱住,“可能发生了一点小矛盾。”
封映月趴在他怀里想了想后道:“明天我下课早,买点东西回来卤着,你回来的时候去粮酒店打一斤粮食酒回来,大舅爱喝。”
“嗯,”唐文生抱紧她。
第二天刘大舅就去上班了,吃早饭时,封映月能看见他眼底的青黑,可见昨晚休息得不好。
下午封映月买了半边猪头肉回家,在院子里搭了一个简易砖灶,把大铜锅放上去,先把猪头肉清理干净,再上锅卤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