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霍碧菡蒙着自己的头，闷闷的声音透过抱枕，传入阮修宸耳中。
阮修宸抱着她，眯着眼睛，说：“小菡，我比你大很多，过一年就少一年了，我啊，再没有几个三十年可以浪费了。”
霍碧菡听着他磁性的嗓音在耳边流转，忽然有些心疼。
他已经二十八、九的人了，还能浪费多少年呢？
她十九岁了，再过了年，就二十岁了，其实只要她肯给，就已经可以给他了……
从去年确定关系到现在，他一直很安分，从没有对她提过那种要求，她怎么舍得让他一直为难下去？
想了很久，她才低低的说，“房子要我选，室内装修要听我的……你要是答应，我也答应……”
阮修宸惊喜的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她居然真的答应了！！
他顿时高兴得不能自已——
“好，都依你，什么都依你——”
他温柔的吻了吻她的头发，幸福的抱紧怀里的人，满意的勾起了嘴角，在她耳边小声呢喃，“小菡你放心，我会很小心，在没有结婚之前，一定不让你……怀孕。”
“……滚！”
霍碧菡咬紧牙齿，羞得不行。
她只能尽力安慰自己，肖月瞳生贝贝时，也才二十来岁，她现在跟阮修宸这样，不算太早，再说了，很多大学同学早就跟男朋友同居了，她这样不算出格——
阮修宸见怀里的人虽然答应了，却还是在别扭，于是就耐着性子小心翼翼的哄着，安慰着。
只是嘴角的笑却怎么也收不回来了，巴不得一直笑到死都行。
终于如愿以偿了。
再等一个月，他也可以跟心爱的人同床共枕了。
虽然距离生孩子还很遥远，但至少迈出了第一步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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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欢喜有人愁，此时此刻，医院里，南宫若就陷入了无穷无尽的痛苦之中——
她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没死，却失去了左手胳膊，和左腿。
她想起来，当时站在大街中央，她是抱着必死的心，准备拉肖月瞳和威廉的孩子一起去死的，所以车撞过来的时候，她好像是伸长了胳膊，把孩子放在前面，准备让车碾死她和孩子……
但看到那辆车迎面驶来，那速度让她太过害怕，她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想死，一惊之下忙偏了偏身子，不知道惊恐之下的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孩子从手里飞了出去，自己被车撞了……
而且车停下来的时候，车轮还把她半条腿压在了下面。
所以才有了此时此刻这个失去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的她——
惶恐望着自己空荡荡的衣袖和裤管，她茫然无措，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恨不得自己当时死了算了！
死了也比现在这样痛苦的活着强！
那时候死了，她的尸体至少是完整的，不像现在，即便以后死了也死无全尸……
她哭着哭着，惶然笑了。
难道老天爷给她的惩罚就是这样的么？她心思歹毒，所以老天爷要让她痛苦活着，到死也注定死无全尸——
痛苦的笑了几声，忽然听到病房门口有人在争吵。
她停下了疯狂一样的自嘲的笑声，盯着门口，屏息凝神的听着。
门口是威廉和肖月瞳，以及南宫浩然和陪着南宫浩然的霍立行。
南宫浩然情绪很激动，似乎想卷袖子上前跟威廉打架，霍立行则沉着脸皱着眉拽着他，不让他冲动揍人。
威廉微微眯了眯眼，侧眸和肖月瞳对视一眼，然后重新看着双眼血红的南宫浩然。
他无奈的说，“浩然，以前我和南宫若是朋友时，我和你也认识，我们也是朋友，你跟我做了多年的朋友，你觉得我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骗你？再说了，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侧眸看了眼肖月瞳手中拿着的dna鉴定证明，他一字一顿的说：“不论你信不信，南宫若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威廉你混蛋！！”
南宫浩然愤怒的盯着威廉，他压根不相信这鬼证明是真的！！
南宫若肚子里的孩子早就拿掉了，威廉凭什么说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他上哪儿找的孩子来做的dna证明？
他以为他随便找一个别人的孩子做的假证明就有人信么！
骗子！
伪君子！！
“浩然你冷静一点，虽然我跟他不熟，但我觉得，以他的人品，他不会在南宫若的孩子死了以后拿孩子来开玩笑——”
霍立行一手拽着南宫浩然，一手拍着他的肩膀想让他冷静一些。
他跟威廉没有交情，不过单看威廉对肖月瞳的感情，他就相信，威廉不会是那种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伪君子。
他相信，肖月瞳不会看上一个小人。
南宫浩然虽然情绪很不稳定，一副恨不得杀了威廉的样子，可在霍立行面前，他一直是弱势的一方，只要霍立行说个不字，他绝对不会反抗。
此刻被霍立行拽着，他心中有再大的怒火也只能尽力平息下来。
转过身，在外人面前一向强势的他，无措的将脑袋抵在霍立行肩上，声音哽咽，“我不能冷静，我没法冷静……我只有阿若一个妹妹，她的孩子死了，我亲自送她来医院，让医生把她的孩子拿掉了……现在她又因为这两个人而出了车祸，她这么年轻就失去了胳膊和腿，她这辈子彻底完了……”
哽咽一声，他眼眶红红的，有些湿润了。
“立行，他们欺人太甚……他们已经把阿若害得这个样子了，居然还拿着假证明嚣张的跟我说，阿若的孩子不是他的……他不想对阿若负责，我可以忍，我可以照顾我妹妹下半辈子，不用他们管，可他们这样推卸责任，说我妹妹的孩子不是他的，这口气我没法儿忍……”
南宫浩然情绪很不好。
他不知道在外人眼中，南宫若有多恶劣，可对他而言，南宫若就是他妹妹，是他豁出命也要保护的妹妹，可现在威廉居然欺负到他头上了，这不是摆明了告诉世人，他妹妹私生活混乱，跟很多男人发生－关系，以至于弄不清孩子的父亲是谁么？
这口气，叫他如何忍得下去？
霍立行皱紧眉头，这几个人的事情他从没有参与过，也不好评判，只好沉默的安抚着南宫浩然。
威廉听着南宫浩然断断续续的哽咽声，见这个强势的男人露出极少会显露出来的脆弱，他也于心不忍。
但事关他的清白，他不能沉默。
从肖月瞳手里拿过鉴定证明，他心情沉重的说：“浩然，我知道你不肯信，但这件事是真的。你让南宫若拿掉孩子那天，霍北霆也在医院。是他吩咐医生将那个夭折的胎儿保存在冰库里，这份鉴定，也是他让人从那个胎儿身上提取的dna，让我去做的鉴定。”
说到这儿，威廉看向病房，说：“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让那个胎儿和南宫若也做一次鉴定，你会知道，那个胎儿是南宫若的亲生骨肉，绝对不是我弄虚作假——”
南宫浩然不想听，一个字都不想听。
即使事实摆在眼前，他也不想承认，他宠爱的妹妹是个心如蛇蝎的人。
威廉叹了一口气，见南宫浩然还是不愿意相信事实，只好说：“事情我已经都告诉你了，我和南宫若没有关系，那个晚上她的确给我下了药，我也一直以为是我跟她发生了关系，可前几天我才知道，那天晚上陪她过夜的人不是我，她只是因为霍北霆被肖南音抢走了，而瞳瞳又跟我在一起，她想报复，所以才陷害我……”
威廉去监狱里看过安彦希，安彦希很隐晦的说，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估计不是大家想的那样，和南宫若在一起的，应该是另一个人。
但至于更多的消息，安彦希无法透露。
因为一旦透露，安彦希会罪上加罪，他不会说出来。
威廉说了很多，南宫浩然一个字都不信，最后威廉和肖月瞳只好无奈的离开了。
反正对于肖月瞳而言，只要知道威廉和南宫若是清白的，她就满足了。
而对于威廉而言，只要肖月瞳相信他，只要肖月瞳和孩子不再疏远他，他也心满意足了。
至于别人相信不相信，他已经无所谓了。
临走之前，肖月瞳回头看了一眼霍立行——
这个男人，曾经是她的挚爱，如今她身边有了威廉，她有了威廉的孩子，而霍立行似乎也有了喜欢的人。
目光在南宫浩然身上扫了一眼，肖月瞳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霍立行他觉得快乐就行。
病房门口，霍立行静静的看着肖月瞳和威廉离开，然后低头看了一眼靠着自己的人。
他觉得颇有些无奈。
这个男人这样靠着他，让他有一种保护自己女人的感觉，可谁都知道，这个人就是个男人，十成十的男人。
南宫家刚刚出事，父亲坐牢了，不久就要判刑，唯一的妹妹现在又经历了截肢这种剧痛之事，这个男人，一定心都碎了吧！
霍立行把他当朋友，无法在这种时候扔下他一个人，只能扶着南宫浩然坐下来，让他慢慢平复情绪。
看着南宫浩然对自己完全不设防的模样，看着他对自己百分之百信任的模样，霍立行无声叹息。
如果自己喜欢男人就好了，这样就不会辜负了这个人的一片心意。
可惜，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喜欢上男人，自己喜欢的，只是女人，自己不是gay——
安抚的握着南宫浩然的肩膀，霍立行温和的说：“别难过，虽然南宫家没了，你妹妹也毁了，可我依旧是你朋友，一辈子的朋友。”
南宫浩然抬头看着霍立行，红红的眼睛里有一丝温情缓缓淌过。
他握住霍立行的手，点头勉强的挤出一丝笑。
无论怎样，至少这个人还在他身边，虽然不能接受他的感情，但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共同的公司，这个人，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他。
他已经想开了，他们住在一个房子里，上班在一个公司，除了没有做那种事情以外，跟其他的恋人有什么区别？
霍立行只拿他当朋友，但他可以拿霍立行当心里唯一的爱人。
友情也好，爱情也罢，能够相互扶持一辈子，他很满足。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经历了太多的打击，他忽然有些矫情的问了一句，“立行，如果我能够掰弯你，你愿不愿意跟我去领证？”
在他们所居住的美国，很多地区都承认同性婚姻。
虽然他们所居住的夏威夷还没有承认同性婚姻，但很多州都已经相继颁布了同性婚姻合法的法律。
纽约，华盛顿，这两个地方就不错，只要霍立行敢跟他结婚，他就敢去这两个地方定居。
霍立行微微一怔，看着眼前明明被他拒绝了无数次却依旧执着的人。
南宫浩然那双润湿的眸子，正倒映着他的影子，就像那双眼睛，一直以来也只看得见他霍立行一个人。
他勾唇淡淡笑了一声，“有本事你就试试，只要你能够掰弯我，我一定毫不犹豫的跟你领证结婚——不过我估计，你这辈子是没希望了，我只爱女人。”
南宫浩然有些失望的望着霍立行，不过一瞬间又燃烧起了希望。
“掰不弯也没关系，反正，只要我爱你就够了——”
他挤出一丝笑，一如既往的顽强。
而且霍立行不是说了么，只要能够掰弯他，他就答应结婚。
所以，哪怕以一辈子为期限，哪怕以一生为赌注，他也必定要陪霍立行赌下去，赌到底，至死方休。
谁让他虚度了大半辈子，如今终于遇上了这么个合他心意的人？这个人完完全全就像是按照他的喜好来长的，无论哪一点都让他深爱。
遇上了这么个人，他这辈子，无法再放手。
……
病房里，南宫若静静听着威廉的每一个字。
一些被她刻意忘记的事情，缓缓在她脑海里出现，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
那个晚上，她很难受，得知肖南音和霍北霆相亲相爱有了孩子，得知一直被她当做备胎的威廉又被肖月瞳抢走，她对肖家姐妹可谓是恨之入骨。
她打听到威廉不知道为什么跟肖月瞳闹了矛盾，正一个人在酒吧喝酒，于是就以朋友的名义，陪威廉一起喝，说什么一醉解千愁。
威廉一直对她不设防，以为她是真正的朋友，所以她递来的酒他完全没有起疑心，一杯一杯喝了下去。
她是在灌醉了威廉以后，才偷偷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倒了一杯酒，在里面下了药，然后将酒杯递给喝得早已分不清东西南北的威廉。
看着威廉一口喝尽，她满意的笑了，这才扶着威廉出门，一起在酒吧门口等车。
可那个酒吧有些偏僻，一直等不到车，她自己喝了酒又不会开车，于是在看见一辆黑车的司机过来拉客时，犹豫了一下就扶着威廉上车了。
k市一直都有那种没有牌照的黑车，大多数是买了车的上班族晚上没事做就在各种会所门口接送客人，赚取生活费——
但她压根不知道，那个根本不是黑车司机，而是安彦希安排的人。
安彦希一直看她不顺眼，开车经过那个酒吧门口时意外看见了她，于是打电话找了一个朋友来，让朋友去跟她搭讪，泡她一晚上。
朋友也是个在这种场所玩惯了的，见到南宫若就知道该怎么泡这个女人，所以他很成功的将南宫若骗上了车。
威廉一直住在阮修宸家，南宫若便没有带威廉去开|房，直接去了阮修宸家，她盘算着，如果是在酒店里，跟威廉上|床了只有威廉自己知道，可要是在阮修宸家，明天早上被阮修宸撞见，有了见证人以后，那么威廉就必须对她的清白负责了——
车到了阮修宸家门口，她扶着威廉摇摇晃晃的下车，黑车司机见状，忙殷勤的说，她一个人扶着一个醉鬼很吃力，他可以帮忙。
她的确很吃力，所以就麻烦黑车司机和她一起扶着威廉上车了。
哪知道，那个男人将她和威廉送上楼以后，见家里没人，而威廉又醉了，就开始对她动手动脚，后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强上了她……
她喝多了酒，浑身无力，反抗不过，只能被侮|辱……
事后，男人离开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床上，只剩下浑身狼藉的她，和烂醉如泥的威廉。
她喝多了酒，又刚刚经历了那种事情，又累又醉，昏昏然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就被霍北霆带去医院抽血……
后来发生的一切，所有人都知道了。
她告诉所有人，是威廉和她发生了关系，威廉无从辩解，只能背上这个黑锅——
……
痛苦的画面清晰的呈现在眼前，那种被强上时仿佛撕裂一样的痛楚，又席卷了她的神经。
她一直以来拼命催眠自己，让自己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当做是威廉做的，让自己忘掉那个可怕的晚上……
因为患有精神病的缘故，她果真逼着自己慢慢忘掉了那些事情，此时此刻听到威廉说起那个晚上的人不是他，她才幡然想起一切。
原来，那个晚上真的不是他……
原来，自己那么爱着的孩子，居然是个强－奸－犯的孩子……
眼泪无声无息的顺着眼角往下流淌，南宫若想抬起左手擦眼泪，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了左手……
那条胳膊，已经被截肢了。
含着泪光望着自己空荡荡的袖管，望着自己的裤管，她心如死灰，忽然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用一条残腿走到窗边。
回头望了一眼病房门口，虽然看不见南宫浩然，但她知道，那里有她唯一的哥哥……
苦涩的牵起嘴角，她没有一丝犹豫，闭上眼睛从窗户跳了下去……
感觉到身子腾空的那一霎，南宫若闭上眼睛，微微而笑。
自己讽刺的人生，终于可以结束了。
与其带着被侮辱过，又有精神疾病，如今还残缺的身子度过下半生，倒不如闭眼一跳来得解脱。
死了，这讽刺的人生就一了百了。
身子像白云一样在空中飘浮，渐渐往下坠，终于，砰地一声落了地。
这动静，吓到了正往前走的肖月瞳和威廉——
他们两人沿着住院部慢慢往前走着，哪里想到会在经过这个花园的时候，突然有东西在距离他们五六米远的地方砸下来？
威廉第一个看过去。
看清了那地上是什么以后，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肖月瞳的眼睛。
肖月瞳正想看看是什么东西掉下来了，结果被威廉捂住了眼睛，她有些诧异的伸手抓着他的手——
“怎么了？干嘛不让我看？”
威廉紧紧盯着那个地方沉默了几秒，还没有开口说话，就有人看见了那个地方，然后整个城市上空都飘荡着一句极度惊恐的尖叫声——
“有人跳楼自杀了！！”
……
时间仿佛凝滞了，肖月瞳静静站在那儿，任由威廉捂住她的眼睛，仿佛已经猜到了那个跳楼自杀的人是谁。
许久以后，威廉才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几个字。
“是南宫若。”
自己的猜想得意被证实，肖月瞳的心一瞬间跌到了地狱里。
她和威廉的心情，同样的复杂，同样的难受。
不论之前多么厌恶南宫若这个人，可不得不承认，这个人是他们多年的朋友，他们过去的很多个年月，都有着与这个女人有关的记忆。
这个女人，曾经与他们的生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她死了，那些联系，仿佛也快要断了……
身边有医生护士急忙赶来的动静，又听到哪个医生惋惜的叹息声。
断气了……
已经断气了啊，肖月瞳眼睛湿润了，她曾经最好的闺蜜，就在她面前死了，而她被心爱的人蒙着眼睛，连最后一眼也没有看见。
其实，不看也好，因为她和这个闺蜜之间早已经只剩下了冷漠和仇怨。
两人默默走在回家的路上，肖月瞳心情不好，一路上没有说话。
威廉同样心情低落，可见不得肖月瞳难受的模样，他努力找话题试图让肖月瞳快乐一些。
“你知道我这次回意大利，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吗？”
他努力用温柔的语调，试图拉回肖月瞳的快乐。
肖月瞳茫然的收回思绪，抬头望着他，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是什么？”
威廉侧过身看着她，眨了眨眼，莞尔笑着说：“爷爷跟我爸妈之间有了一个约定。”
“嗯？什么约定？”
肖月瞳有些好奇的问道。
威廉说：“爷爷如今身子虽然还硬朗，但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哎，上了年纪的人，总是希望儿孙满堂的——”
说到这儿，威廉看向肖月瞳，勾起一丝笑。肖月瞳没有插话，等着威廉继续说。
“爷爷喜欢孩子，我把咱们宝宝的照片给他看了以后，他宝贝得不得了，虽然面上依旧不待见咱们俩，可奶奶私底下告诉我，这个孩子已经成功的收买了咱们的爷爷了。”
“爷爷太想要咱们的宝贝去意大利陪他生活一段时间，又觉得不给你名分的话对你不公平，于是跟爸妈约定，只要你再怀上，他们就同意我们在一起，只要你再怀上了，爸妈不许再阻止我们在一起。南宫家出了事，爸妈对南宫家已经不抱希望了，现在听到爷爷这么说，自然也同意了——”
毕竟他们也明白，如果不同意儿子跟肖月瞳在一起，他们这辈子是无法抱孙子了，儿子肯定宁可住在k市也绝对不会再回意大利。
所以，他们最后也只能退让了。
威廉说完以后眨着眼睛、求表扬似的看着肖月瞳。
肖月瞳怔怔的望着威廉，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脸上烫烫的，盯着威廉看了一眼，狠狠给了他一个眼刀。
“所以我成了你们家生儿育女的工具了是吧？”
她又羞又恼的挥开威廉牵着她的手，气恼的往前走。
威廉无奈的跟上去，温柔的哄着肖月瞳：“虽然他们这个约定很不人道，对你也很不公平，但你不是答应了再给我生个女儿的吗？既然我们总归是要生的，那干嘛不顺道陪他们玩玩儿，捡这个便宜？”
肖月瞳不依不饶了很久，最终还是答应了。
其实，不管家里的老人们是怎么想的，只要威廉一直对她这样好下去就行了，老人们的态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
只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心——
“虽然说他们算盘打得好，可怀孩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哪能我们想要就能要？”
她白了一眼威廉，小声嘀咕，可耳根已经红透了。
威廉凑过去在她耳边小声说，“怎么不容易了？咱们俩当时就发生了一次……就有孩子了，现在天天在一起，只要努力一点，肯定能怀上……”
“……谁要跟你努力，你自己努力去吧！”
“好，我一定努力，你躺着享受我的努力就成！”
“……我以前真是看错你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流氓！”
“难道你都没发现，自从来k市以后，我接触的男人都是流氓么？霍北霆不时时刻刻对肖南音流氓啊？阮修宸不时时对霍碧菡流氓啊？跟着这两人，我迟早学坏——所以啊，你快点跟我回意大利，去那儿以后，我一定不会再流氓了！”
“……谁要跟你回意大利！”
“咦？你不愿意跟我回去？所以说，你其实还是希望我继续在这儿学学他们俩的流氓的，对吧？”
肖月瞳望天无语，终于体会到肖南音每一次吐槽霍北霆时那种又爱又恨的心情了。
不行，一会儿得给小南打个电话，管好她家霍北霆！
自己坏就行了，还带坏别人家里的，有这样的么？
肖月瞳低头盘算着怎么让肖南音收拾霍北霆，威廉噙着笑一步不落的跟在她身边。
两人时不时拌一两句嘴，慢慢往前走。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但两人的影子，却十分靠近的在一起，最终重叠在一起，仿佛融成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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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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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开文到现在写了太长时间，谢谢亲们的不离不弃，谢谢每一个阅读的亲们，更谢谢每天看了以后还辛苦的在评论区留言的亲们，没有你们大家的支持和鼓励，这个文也不会走到现在，么么，咱们不说再见，新文已经开了，咱们新文重聚，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