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如何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数日前,这股大军歇息的第一夜,自己在营帐中歇息时,广成子师兄找到了自己,将一只宝囊放到了自己面前。
那时,他与广成子隔着一张长桌而坐。
“师兄,此是何物?”
“临渊丹。”
广成子低声道:“上古人族与妖庭大战,曾有三万魔兵自愿堕魔、燃烧魔魂,推翻妖族天庭。
轩辕与蚩尤大战时,蚩尤部族兵少却身强,为让人族能与半巫一族对战,轩辕命炼丹师炼出了这般临渊丹,可激发人族潜力。
但有一点,这临渊丹是为炼气士准备,而今周军不过都是些凡人。”
姜尚手指一颤:“师兄,此物于凡人用,当真妥当吗?”
广成子道:“这里面有三百颗临渊丹,可化入大军饮水内。
服下后,凡人接下来一个月内,不知疲倦、战力增强,有源源不断的气力。
待药力过后,凡人会昏睡几日,但自身并不会有什么问题。”
“当真没什么问题?”姜尚如此反问。
广成子笑道:“那师弟觉得,能有什么问题?”
“师弟修行虽浅,但也正如此,才明凡人之力上限几何,一整月有源源不断的气力,除非这是圆满之意的九转灵丹,不然都是在消耗军士之性命!”
广成子默然无语。
“师兄,”姜尚低声道,“此事可是要损德行的!”
“唉,”广成子闭目长叹,“师弟,咱们已是别无他法。
若商周之争帝辛赢了,截教凭空积累胜势,而截教到时教众齐出,咱们挡无可挡。
截教万仙来朝,玉虚宫弟子门人不过数百,咱们一步都不能失,一步都不可错。
牧野这一战,便是周与商气运之战,只需姬发攻破朝歌城,杀入大王宫,就可夺南洲正主之位,那帝辛逃了也是无妨。
师弟,阐教之命途,周国之命途,皆系于你身。”
姜尚默然无语,端着那宝囊,仿佛端着千斤重量。
“师兄,会损耗将士多少寿元。”
“十五年。”
“我需让他们知晓此事。”
“师弟不可,”广成子道,“军心必会浮动,孰轻、孰重,师弟自当分清,这是为周开辟基业之事。
更何况,此时已深入商国之地,后有追兵、前有夹击,若不能快军行去,这十数万人连折损寿元的机会都无。
师弟,天下苦商久矣。”
姜尚突然攥紧那宝囊,咬牙道:“那是诸侯苦商!
这不过是诸侯权位之争,谈什么黎民百姓!
师兄请!
我自会在天亮前做出决断。”
广成子含笑点头,对于姜尚的逐客也不着怒,身形径直随风遁去。
那一夜,姜尚头发更白了几分。
但黎明之前,姜尚叹了口气,搭上了自己的功德、阴德,招来各军灶台,将这‘壮骨仙丹’放入了饮水之内,并将此事禀告给了姬发。
那临渊丹效果着实恐怖,凡人竟有了生撕虎豹之力。
唉……
姜尚抬手高举木鞭,四面响起擂鼓之声。
姬发自车架中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强撑精神,拔出腰间佩剑,被众将簇拥至阵前。
“诸军听命!”
姬发朗声呼喊,嗓音被一旁仙士传遍方圆数百里。
“古人有言曰:‘牝鸡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
今商王受惟妇言是用,昏弃厥肆把弗答!昏弃厥遗王父母弟不迪!
乃惟四方之多罪道逃,是崇是长,是信是使,是以为大夫卿土。俾暴虐于百姓,以奸宄于商邑。
今予发惟恭行天之罚。
今日之事,不愆于六步、七步,乃止齐焉。夫子勖哉!不愆于四伐、五伐、六伐、七伐,乃止齐焉。
勖哉夫子!尚桓桓,如虎如貔,如熊如罴,于商郊。
弗迓克奔以役西土,勖哉夫子!
尔所弗勖,其于尔躬有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