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药登记,除了他提到的那?点限制以外,为防漏掉犯罪人员,药房自发加大?了范围。
这段时间因伤获罪的人,在牢里挤得满满的。
因为弄不来?伤药伤情恶化求药自首的也变多了,这些都体现在了治安处呈上来?的报告中,聂修才将事?情交于他不久,自然会认真翻看。
还有肉类管制,也受到了贵族一致赞扬。
新鲜鱼肉本?该是受管制的肉质品,平民?菜市出现,是对?贵族的特权挑衅。
平民?那?边有了控制,贵族餐盘自然丰盛,因为面向贵族出货多而价格下跌,又是另一层好处。
那?些有事?无事?就写?信上奏的官员,因家?中夫人夸赞把这小事?记入信中,少不得又多提几句制定?此项管制规则的新任治安处长聂城。
聂城不想在这种?小事?上过多纠结,特别是聂修摆出的那?副我?儿类我?的美滋滋神情,多看一眼都不太舒服。
他觉得自己更像母亲。
虽然母亲血脉存疑,但?比起这群顶着聂姓心思污杂的贵族,却是纯净得多。
“皇室玻璃融炼场那?边,好像又出了两?面新镜。”聂城主动转移话?题。
聂修点头,“是,上回制的还有些缺陷。也不知道是鉴钟台的原因,还是本?身制法有问题,他们想更完善一点,不想太借助鉴钟的力?量。”
制好的鉴镜,只能搬去鉴钟台用,那?跟直接照鉴钟有什么区别?
哪怕是皇室,也是聂姓,能让自己族人出更多血脉强者,就不会给?旁人机会。
摆到鉴钟台,人人都看得见,那?花大?力?气制出来?到底是便宜了谁?
“我?听说冯先恒有意合作?他花重金拍来?的那?面小镜,纯度极高,工艺和我?们制镜手法稍有些区别,镜粉铺得更平整。”聂城问。
提到冯家?这拔人,聂修的表情不怎么好,但?如?果?有利益相通之处,还得摒弃偏见。
两?方制镜的核心人员私下接触过,冯先恒手中那?面小镜,的确在工艺上更高一筹。
目前制出的两?面新镜,也是想尽量向他那?面小镜上靠,但?目前得到的结果?,不怎么乐观。
也许差的就是这么一点。
冯先恒在他上位时闹出了不少事?,为了自保,身家?几乎砍半。
没办法投入巨资融制,又想向皇室示好,这才拉下脸来?寻求合作。
聂修的想法是先晾晾他,不过拖了这么些天,事?情已抛到了脑后。
要是今日聂城不提起,倒真记不起还有这么个人。
“既然说起来?了,这件事?就你?去办吧。你?跟他没什么过节,谈事?情也能心平气和些。只要是对?我?们这边的有利的条款都拿过来?,若是这人实在难缠,直接给?钱他把那?面小镜买来?是了。”聂修摆摆手说。
“当时拍卖我?也在场。二弟有意出价,后来?还是被他压下了,如?果?当时就能买下,也没后面这么事?。”
聂修一提到聂永墨就头痛,“行了,别在我?面前提他。”
把这件事?交给?聂城后,聂修才想起二夫人这边的一些麻烦事?。
玻璃融炼厂是个很敏感的地方,主要是仿制鉴钟这一块,不是家?族核心人员不会允许插手。
聂城下坑底去了矿区,荣丽还多方打探,确定?他没有拿到进入融炼厂的权限,这才放过。
荣丽担心的什么,聂修心里清楚。
若是仿制成功,聂城借由鉴镜成功激发了血脉,那?么凭借他大?皇子的身份,顺位第一继承人是完全无可动摇的。
这么些年聂城一直因为体弱,担心上鉴钟台出丑而拒绝参与,荣丽才没针对?他做些什么。
而现在……
看看聂城坐着的笔挺身姿,目光平静却自有神光,身边随侍也没再拎着那?只离不开身的药箱。
聂修唇角扬起。
自己还年富力?强,并不希望有人虎视眈眈觊觎王位。
荣丽跟她两?个儿子,还有背后那?些推手,做得实在太过太明显,着实让人厌烦。
他最疼爱的头生子,身体也好起来?了,对?这个位置也不像旁人那?样有野心。
聂修觉得这种?良好的父子关系,还能持续个数十年。
他不介意多给?聂城一些机会,比如?插手制镜这件事?,就算会引起荣丽一方的反弹,那?又如?何?
他现在权柄在握。
聂修春风得意,聂城也觉得这场谈话?达到了目的。
离开皇宫,他驱车去了融炼场,亮出印有聂修私印的通行证,一路畅通无阻。
其实里聂城并不是第一次来?,只是不如?这次光明正大?。
曾“借”过的那?面鉴镜,如?今被立在墙边,蒙的盖布都浮了层浅浅的灰。
不运到鉴钟台,这面鉴镜根本?发挥不出一点作用。
就算往里投入镜粉,也就和冯家?曾经那?面一样,镜粉在内卷动片刻,升腾向上,激不出任何力?量。
“这面已经是废镜。”工作人员见聂城立在镜前,小声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