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你想回来么?”
“我?”涌星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问,当即自乱阵脚,“先生去哪,我就去哪。”
话音刚落,她早就羞愧难当,头恨不得能低到裤.裆。
陈玄秋望着她这幅别扭劲儿,更是笑得一脸无奈,“喂,你那天誓死不屈的泼辣劲儿哪去了?”
青春期的女孩发起疯来不是轻易可以叫停的,涌星跟耳聋一样不回答。
陈玄秋也从未跟这样年龄的女孩子接触过,一时间也手脚无措起来,他求助似的四处寻找王妈,才发现黄妈受不了所有人干瞪着眼不说话早就出了包厢跟别人侃大山去了。
“不过沪市也很好,那里比北平开放,很早就设有女校了,我已经联系了那边的朋友,你过去了就可以读书了。”
陈玄秋没话找话。
涌星装聋作哑。
“怎么,不喜欢读书么?这样可是不行的,我们的国民就是太过愚昧才会这样被人欺凌,我们陈家人可不许有人有这种懒怠的思想。”
天天天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他竟然把她归为陈家人?
涌星只觉得一声“哄”响,一股血从脚底猛窜上头。可这股快乐的粉色旋风并没有持续很久,涌星丧气地发觉自己必须马上拒绝。
“我不想去......不是不想读书......”
“那是为什么?”
“我,我不识字。”
涌星说完这句话后,整张脸就垮了下来,通红的小脸眼看着就要落下泪来。
“嗨,就这点事啊。”陈玄秋看不得她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将她抱过来,让她挨着自己坐下,修长的胳膊环抱住她,源源不断地给她传递温暖。
陈先生身上是烟味和墨水味交织发酵的味道,很好闻,很上头。
“识字很简单的,你又那么聪明,我来教你,不出几个月你就会熟练掌握了。”
涌星傻得只有点头的份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既然长久留在沪市了,到时候户籍卡都是要登记的。”
这问题问出来实在很傻,涌星来了他家已近半月,可他竟然都没有问过她的名字。但这是落在陈玄秋头上又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他身上有文人都有的傻气,没放在心上的事就算是别人千叮咛万嘱咐也浑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