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星有意与他交谈,一脸无奈,“可不么,邻居小孩闹,我既然答应了,就得说话算话呗。小孩子闹腾起来真了不得,两个都在我耳边哭,甩都甩不开。”
好玩的事发生了——原来,那两个黑衣人一直跟在她后面,一见涌星进了小巷子,生怕跟丢了也立马跟了上来,谁知道涌星却停下跟别人交谈起来了。
此刻巷子只有一个出口,那两个人在大家的注视下,只好越过涌星一条路走到黑了。
涌星用余光望着那两个人走过去这才与那伙计对视了一眼,两人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
“美香家关门早,您现在快点去还来得及。”
“好,谢谢您啊。”涌星感激地笑了笑,“要是关门了就算了,我总不能为了两个臭小孩再跑一趟吧?”
涌星往巷子深处望了一眼,那两个男人还没有出来,于是立马原路返回,往刚才伙计手指的相反方向走回了家。
回来的路上,她随便在街边买了点小点心,准备一会儿回梧桐弄的时候给各位街坊们分点,当然,少不了虎子的。
幸好,回来的时候那两个黑衣人没有跟来。
她将买来的点心分给各位街坊之后,很快,弄堂里的大家态度都好了许多。这倒不是看人下菜碟,涌星明白,无论是谁成天面对一个一言不发的不合群邻居都会新生怨言。
既然她没法感情投入,那就金钱投入好了,这还算公平。
接下来的日子倒也平静无波澜,涌星每天在政府里按部就班地作些翻译工作。
虽然都是些简单的工作,但是涌星却并不轻松。办公室里讲究论资排辈,而她又是最后才进入这里的人。没背景,没资历,是而翻译科的老人们都会把工作留给她。
涌星也会偶尔反抗,但这种反抗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技巧,涌星无意从此自己只做自己分内的事就好了,她只是让那帮子所谓的“老人儿”有所忌惮不再恶化罢了。
上次偷听被王光忱撞破的事,让她至今想起仍然心惊,一时间竟不敢再多些动作了。
人们常说尽力而为,而不是耗力而为。涌星现在得到的主要任务就是接近章崇茴从而掌握章鼎的日常动作,就不该大包大揽,用所谓的“热心”去办坏事。
但最近她还是不可避免地留在办公室里校对文件,如今年关将近,一年堆积下来的各项文件要求都得在年前整理归档,是而翻译科也是十分辛苦。
这段时间刘宪轸倒是经常下来传达各种指令,涌星和他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没有人提那天晚上的事。但从刘宪轸的神情她明白,他明白她那晚爽约的原因。
即使两个人都有消息和情报需要传递给对方,却只能按捺下急迫的心情,等待着合适安全的机会。
幸亏年会将至。
维新政府虽然成立了没多久,可是整个模式都是搬运西方日本,而一年一度的年会更是一年都没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