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毅然走到了这一步,那还是潇洒离开比较体面。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宋青青的确不再来找她了。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她竟然也没有为难涌星。涌星心下有些疑惑,可是年底科室繁忙,繁重的工作让她暂时无法细想。
等她终于得以松了口气的时候,已经年关将近了。
宋青青竟然一直都没来找她的麻烦。出于理智的思考,涌星觉得宋青青也太不正常了。有时她们两个碰巧在走廊里碰面,反倒是宋青青一低头就溜走了。
刘宪轸也来找过她几次,然而涌星却没有再同他说起那天没有说完的话来。
涌星的心里浮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不打算将扳倒徐敬棠的事上报组织了。
她打算单独行动,尽管这中间有些困难。但涌星想,或许让她单独行动反而会更加安全一些。
徐敬棠是沪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的触角如同大树隐藏在土壤下盘根错节的树根,想要扳倒他实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但如果单从他个人的弱点入手呢?
涌星不知道自己想的那个到底还能不能称之为他的弱点,但她想要试试。徐敬棠已经对她下手了,很显然是怀疑她的身份,更何况,他并不打算放过她。
可是她之前对他的态度都十分强硬,而且自从年会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徐敬棠了。她又该怎么样勾搭上他呢?
涌星坐在工位上绞尽脑汁,而对面的宫泽奈奈仍旧是一脸平静地写着贺卡。
“宫泽小姐的字真不错。”
涌星像是累着了一样,站起身来活动两下,歪着头看了看宫泽奈奈桌上颜色素雅的贺卡,“是寄给朋友的么?”
一到年跟前,人们的各种娱乐活动也多了起来,各种请帖贺卡满天飞。
“嗯,寄一些给日本的亲人。”宫泽奈奈抬起头来,“涌星小姐呢?好像没有见你买过这些。”
“嗨,”涌星不自在地笑了笑,“我嘛,是个孤家寡人,沪市初来乍到,老家也尽是一些出五服的亲戚了,也没什么值得寄的。”
“真是抱歉,勾起你的伤心事了。”宫泽奈奈抱歉地笑了笑,“这也只是我的兴趣而已,好像只有我很闲的每年都寄贺卡,说不定收到的人连打开都不会打开呢。”
宫泽奈奈低着头看了看手底的贺卡,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不过我想我的母亲会看到。我每年寄信回去,家里的仆人会帮忙烧掉。我相信,天国的母亲会看到的。”
涌星没想到一个这么轻松的话题,却让宫泽奈奈忽然说起这么私密的话题来了。但是她的话,却像是一根小小的钟锤,在涌星的心上敲出阵阵钟鸣来。
她是无神论者,看着宫泽奈奈一脸虔诚地模样,又道,“信烧了就成灰了,连灰都飘不到天上,他们天上的人怎么可能看到呢?”
“话不是这样说的,涌星小姐。”宫泽奈奈摇了摇头,“这世上有很多我们解释不清的道理,我想这些就是让信到达的秘密。”
涌星几乎都要被她打动了,她不怕死地继续道,“人死了不就什么都没有了么?”
她低着头想些什么,又道,“......那样还干净些。”
“人死了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