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么?”
朝思暮想的声音就在他的头顶,可过了许久涌星才听到男人闷闷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是我。”
涌星不知是哭是笑了,她发现自己也不比徐敬棠体面多少,此刻的她狼狈地几乎无法控制表情。
“你就......你就在这等了一晚上。”
虽然事实就是如此,然而涌星单刀直入的疑问显然刺痛了徐敬棠这颗久久未曾跳动的少男之心。他很要面子地没有回答她。
沉默中,忽然有股暖流落在他的头顶。涌星温暖的手缓缓顺着他的头发插.进他茂密硬挺的发顶。
“徐敬棠啊。”
女人叹了口气,低声道,“你叫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涌星伸手拉他起来,“堂堂法租界督察长也要在大街上耍酒疯么?”
徐敬棠其实早就酒醒了,但是面对陈涌星这幅担心的模样反而打蛇顺棍上,颤巍巍地被她扶起来之后就立马坏心眼儿地往她身上倒。
“徐敬棠徐敬棠徐敬棠!你给我醒醒,我这小身板可扶不住你啊!”
涌星被他吓得低声尖叫,手忙脚乱中去接他,一双手直接伸到了他大衣的口袋里。徐敬棠的头倚在她温暖干燥的颈窝内,闷声偷笑,却不料鼻息扫过女人细腻的后脖颈。
涌星立马伸手拍了他的背一下,“徐敬棠!我就知道你这人没安好心!”
“那你说我安的什么心?”
徐敬棠耍赖就是不起身。涌星手忙脚乱地把手从他的衣兜里解救出来,可是仍旧于事无补,她跟一身腱子肉的徐敬棠比起来简直是蚍蜉撼大树。
“嗯?刚才不还大刀阔斧地控诉我呢么,怎么又不说话了?”
徐敬棠趁着大街上一个人没有竟然明目张胆地耍起流氓来了,他刚刚醒来又着了凉,浓重的鼻音反而在这半明半暗的世界里变得愈发勾人心魄来。
他温暖潮湿的鼻息尽数划过她的旗袍立领,不着痕迹地用过她脖颈、脊背上的每一寸肌肤,最终与他锢在她腰线上的大掌汇合。
“‘大刀阔斧’不是这么用的。”沉默了半天,陈涌星才吐出这句话来,“你个半瓶醋。”
“没办法,谁叫我就是个巡捕房的小捕快呢。我这种底层的小流氓,用错了词才是对的。”
“我看你真是醉了。”
涌星有些恍惚,“你可不是小捕快。”
“我是,涌星,我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