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见寒,你什么意思!”
僧人心乱如麻,他强撑着怒而甩袖,一把将面前的茶杯挥落在地,乒铃乓啷的碎裂声炸起,白瓷飞溅。
被呵斥质问的那人却依旧淡定,他稳稳地用一根手指将寒冰匣子推回自己面前,笑应道:“尊者何必动怒呢?被人种下的魔息,用曳禅花自然药到病除……
他点了点匣子:“可若是自己修炼生出的魔息,早已与神魂相连,我只是有些好奇——若是拔出你体内的魔息,是不是会直接撕碎本源呢?”
“毕竟你练的魔功,应该已经和佛法难分一二了?”
话音落下,喻见寒的眸子扫过面前脸色煞白的人,带着看透一起的了然:“尊者总是说,自己被人种下魔息。”
他有些无奈,微微叹气:“可我从来只是加重了你的心魔,这魔息本就出自于你自己修炼的魔功,怎么还能冤枉别人呢?”
话音落下,僧人的眼睛赫然睁开,他眸中全是爆起的血丝,里面是不可思议,愤怒,悔恨,与仇恨。
“是你!”那人的声音尖锐得像是碎瓷划过光滑的地面。
“害我之人,竟然是你!”
喻见寒却丝毫没有把这样的愤怒放在心上,无能者的怒气,就跟拴了绳的疯狗在咆哮一样——虚张声势。
他突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说化外分神受伤了,会疼吗?”
他笑着,但下一秒又皱起了眉,略有遗憾:“我不知道,也没法感受。”
“不过我看你的分神每次惨死的时候,你好像都极其痛苦呢。所以,应该是会疼的吧……”喻剑尊像是经过了缜密的研究,他肯定地下了结论。
“你说有人盯上了你,给你种下魔息,所以不敢出这偈心殿,又说自己时常会神息紊乱,怕有贼人趁虚而入,便求着我给你在周围造下了诛杀剑阵,我都一一照做了。”
他像是教训不省心的老友似的,叹了口气道:“为什么不愿听我的呢,待在偈心殿不好吗?总是不死心地往外跑,分神造了一个又一个,让我处理了一次又一次,多麻烦啊。”
“喻见寒!我要杀了你!”
嘶哑的咆哮里全是极致的情绪,炙烈得如炼狱中的迸发的熔岩,下一秒就能将这个世间烧灼殆尽。
原来,你也会恨啊。
喻见寒随手接下了他的竭力攻击,就像是轻飘飘地挡住了一点飞絮。
他露出了更加温和的笑意:“尊者是不是很好奇,当年的事都是我做的,你的气海丹田也是我毁的,我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这些年还要同你演忘年交的戏码,处处寻药吊着你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