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跟我上!”
在杜率泰的指挥下,300余手持火铳的汉军旗兵向前方的太平军正面迎去。向国庆和王叔德手下的旗马则隔着数十丈往前策应。
“放铳!”
在双方距离一百步的时候,杜率德就迫不及待的下令放铳。汉军旗兵的火铳打响后,对面的太平军却没有打铳,
距离太远,白烟中,太平军只有四十几个步兵中铳,道路左边的骑营也倒下去十多人。没有中铳的太平军没有就此停下脚步,而是在那剌耳的唢呐声中继续向前逼进。
“装药,快!”
一轮齐射却只打死了五六十个太平寇,且对方并没有因为这些人的死伤而停止前进脚步,这让杜率泰大为恼火,对手下旗兵很不满意,大声喊叫着要旗兵赶紧装药子。不过没等旗兵们把药子装好,对面已挺进到九十步的太平军开铳了。
太平军剩下的铳兵只有六十多人,他们没有和之前在鹿头河一样轮流射击,也是一齐将手中火铳打响。尚存的骑营手中也有十几杆三眼铳对着清军打响。
这一次汉军旗兵被射到了五十多个。
杜率德以为太平军打完铳后也要装药,却不想那些太平军的铳手打完铳后却突然全部跑到两侧,尔后跟随在他们身后的那些持刀、持矛的太平军就向前狂奔了过来。左侧的几十名骑兵也开始加速向清军冲来。
“弟兄们,随我杀清妖!”
邵成国一马当先,挥刀向清军冲去。
随着骑营的冲锋,步军左营的数百士兵也发出怒吼向前冲去。
“放铳,放铳,快!”
杜率德急得大叫,两军距离太近,道路又太窄,若是让太平军冲上来,后果不堪设想。
手忙脚乱的汉军旗铳兵装好药后便是一阵铳声响起,冲在前面的太平军又倒下了数十人,骑兵也倒下十几个,可是剩下的人却冲到了清军队列中。
混战开始,没了药子的火铳就跟烧火棍一样,面对持刀持矛的太平军和那些骑兵的冲击,杜率德手下的旗兵根本挡不住,瞬间就死伤一片,余者不断后退。
向国庆和王叔德发现前面杜率德的旗兵被太平军冲散往后跑,忙下令准备放铳射杀追来的太平军。
但是太平军却没有冲过来,而是在砍杀了上百清军后便停止了追杀,一个个掉头往后跑了。
“太平寇撤了,太平寇撤了!”
向国庆和王叔德手下的旗兵发现太平军后撤,立时爆发欢呼声。
“太平寇怎么退了?”
杜率德一开始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等发现太平军真的往后撤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他们为什么要跑。
向国庆叫道:“杜佐领,太平寇的人少,他们吃不下我们,知道我们的火器厉害,后面又有满州大兵这才跑的!”
向国庆这么一叫,杜率德立时明白过来,太平军的人数本来就少,刚才又被自己干掉了上百人,虽说也将自己手下旗兵冲乱,可毕竟人数太少,这官道不利清军的同时也是不利太平军。面对后方集结的2个牛录的铳兵和还没有动手2牛录的满州骑兵,那太平军的将领脑子坏了才会不顾一切往里冲。他这是见好就收!
“他.妈.的,跑的倒快,弟兄们给我追!”
杜率德破口骂了句,打心眼里瞧不起对面太平军的带兵之人,提着刀呼喝正在跑的部下赶紧回头去追杀那些太平军。
“想立功的都跟我上啊!”
向国庆和王叔德不约而同的也喝令部下往前追赶,太平军若是接着朝这边打,他们倒是还要慎重对待,可对方现在却是回头跑,那就不必再当盘菜了,真可谓是想立功要趁早,这会不去痛打落水狗还等什么。
“佐领大人,卑职怎么觉得太平寇弄这么一出不对劲啊,咱们是不是再等等?”
王叔德手下有个老成些的军官见太平军来得突然,去得也快,虽说伤亡了不少人,可怎么着还有好几百人,又把镶蓝旗的人打得直往后退,没理由不趁胜追击反而掉头跑的。他直觉太平军又在耍什么诡计,便想劝阻王叔德不要派兵追击。
王叔德一听这话也对,太平军弄得这出也太莫名奇妙,正想传令等等,却见向国庆的人已经撒丫子去追太平军了。那些逃跑的太平军为了跑得快些,武器也扔了不少下来。他们有往鹿头河那边跑的,也有的直接是往两侧林中跑,看那狂奔逃跑的样子不像有假。
“甭管对不对劲了,再不去追,肉全叫平南藩下的人吃光了,咱们连汤都没的喝了!”
王叔德可不想这场顺风仗的大功叫向国庆他们捞去,自己反而什么也捞不着,又见后面的塔音布没有制止汉军追赶,便不顾部下劝阻下令立即去追太平军。
汉军旗这么一追,官道上便立时形成了你追我赶的热闹场面。上千汉军追着数百太平军或往鹿头河那跑,或是朝两边林中跑。
“参领大人,太平寇乱了,汉军都上了,也让咱满州儿郎们上吧!儿郎们等了这么久,早就身子骨痒了!”
刚塔阿见汉军都去追杀太平军,而塔音布却没有下令让满州兵出动,不由有些急了,这要迟了,太平寇可全叫汉军给杀光了。
塔音布却是没有理会刚塔阿,只是皱眉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