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军队相比,情报机构的晋升制度与组织纪律更加严明。即便没犯任何错误,一名能力出众的情报员也要三十年、击败成千上万名竞争对手,才有机会成为情报机构掌门人,绝大部分情报员终其一生都在基层岗位上奔波。
马明涛能够回来,不是高升,而是遭到流放。
在处理安在旭这条至关重要的情报线的时候,马明涛犯了一个严重错误,忽视了快速升迁承担的风险。
第二次朝鲜战争结束之后,安在旭在韩军中的地位大大提升。
不是他能力出众,而是得益于二部。比如在战争后期,安在旭指挥的韩军打了几次意义不大的胜仗,就拜二部所赐。
情报战场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没有意外惊喜。
在李国强部署的情报网络中,安在旭的分量非常重。在他身上投入巨大资源,就是为了让他爬上去。如果安在旭能够当上韩军总参谋长,那么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将为二部提供价值难以估量的关键情报。
具体操作,由马明涛负责。
结果马明涛过于急功近利,让安在旭受到怀疑,遭到韩国情报院与cia调查。
韩国情报院的问题还不大,二部早就掌握了消息,安在旭无惊无险的通过了考验。可是在cia这边,安在旭却栽了大跟头,并且丢掉了小命,因为他轻信了同枕共眠的情妇,在云雨之后把应该烂在肚子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如果不是李国强大发慈悲,马明涛早就成了韩国某处森林里的无名尸骸。
当然,让马明涛回来,主要也是他掌握着与安在旭进行联络的一手情报,不然他也没有存在的价值。
马明涛非常明白这个道理,在成为情报员的时候就知道,必要的时候会被组织抛弃。
或者说,必须做出自我牺牲。
他更加清楚,即便活着,下半辈子也别想获得第二次机会,能在二部工作到退休就非常不错了。
马明涛没有怨天尤人,自己犯下的错误,只能自己承担。
牧浩洋是聪明人,也知道情报系统的游戏规则,所以马明涛不想说,他也没有提到相关问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马明涛才再次拉开话题。
“老周,你那边搞得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周渝生掏出香烟,看样子没有多少胃口,“沈飞的胃口很大,让我们拿几亿搞战术平台。”
“几亿?只是初期投入吧?”
周渝生点了点头,随手点上了烟。
“人事方面没问题,我查过了。沈飞这么做,肯定想接鸡下蛋,利用海航的投资进军运输机市场。”马明涛也点上了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在投资上,海航必须谨慎,搞不好鸡飞蛋打。”
“有这么危险?”
“虽然沈飞很强大,特别是利用j-11项目赚了很大一笔,但是在战斗机领域,沈飞已经被成飞超越。别的不说,成飞有轻重两条完整的研发与生产线,而沈飞至今没有搞出轻型战斗机。在多用途战斗机采购项目中,空军更加看好成飞。不出所料的话,海军在舰载战斗机项目上也倾向于成飞。至于运输机,沈飞根本没有相关经验。现在忽悠海航投资,显然是想拿到开发经费。”马明涛笑了笑,说道,“钱是小事,关键是沈飞肯定难以按照海航制订的时间表完成开发工作。”
周渝生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马明涛的意思。
“我的建议是,多看看,再做决定。”
“我们明天一早就去西安。”
“要我过去吗?”
“没有必要,只是初期考察。等我跟老杨谈了,他会跟你联系。”
“行,那我直接去成飞。”
“对了,老马,舰载战斗机的事情搞得怎么样了?”牧浩洋借此机会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