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三八年,中国与美国大打“印度牌”,意味着南亚再次成为热点地区。
美国的南亚政策,在很大的程度上取决于中国的南亚政策,因为对美国来说,南亚地区太遥远了,离中国又太近了。美国在印度的所作所为,表明到这个时候,美国依然没有放弃遏制中国的战略企图。
第一次印度洋战争之后,中国只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就完成了在南亚地区的战略扩张行动,不但与巴基斯坦正式建立了同盟关系,还通过拉拢尼泊尔、不丹、孟加拉国、缅甸与斯里兰卡,筑起针对印度的战略包围圈,更通过南安达曼岛的浩洋港、缅甸的丹老、孟加拉国的吉大港、斯里兰卡的加勒与巴基斯坦的瓜达尔港,建立起围绕印度、呈新月形的军事基地群。
只是,在南亚地区,印度是唯一的大国,也是唯一有资格成为大国的国家。
除了印度,哪怕是巴基斯坦,也没有成为大国必须的国土面积、自然资源、人口数量与经济基础,至于其他国家,更是连地区强国的基础都没有。因此不管中国在南亚的影响力有多么大,都必须争取印度。
从某种意义上讲,印度是中国能否超越美国的关键所在。
原因很简单:中国超越美国的关键标志是社会生产效率,而中国的人口规模是美国的三倍,国民的消费观却远不如美国,即便国内消费水平达到了美国的程度,中国也需要三倍于美国的海外市场,更需要三倍于美国的海外产地;也就是说,在以美国为首的地区经济体总共拥有二十四亿人口的情况下,以中国为首的地区经济体需要七十亿人,中国的社会生产效率才能达到美国的水平。
当然,这只是理论计算值。
因为在价值观、文化理念、生活方式等方面的差异,中国更需要的是海外市场,而不是海外产地,所以在中国总人口为十三亿的情况下,大概需要两倍于此的海外市场,即以中国为首的地区经济体的人口总规模应该在四十亿左右。
这样一来,印度就显得极为关键了。
现在来看中国在第一次印度洋战争之后的对印政策就能发现,除了进行战略遏制,中国还在积极拓展印度市场,在经济层面上没有打压印度,反而建立起了较为密切的关系。到二零三四年,印度已经成为中国的第一大贸易伙伴国,即便以地区为准,印度也是仅次于东南亚。
更重要的是,在过去的十多年里,中国一直在积极扶持印度。
比如在二零二七年到二零三四年间,中国为印度提供了一万四千亿元人民币贷款,帮助印度修建学校、医院、水净化厂等公共基础设施,还有近万名志愿人员前往印度偏远地区支教与行医。
根据印度官方公布的统计数据,到二零三四年,印度的文盲率为百分之四十二,比第一次印度洋战争前降低了二十一个百分点,相当于近三亿印度人在这十年里脱盲,意味着更多的儿童获得了学习机会。
文化提高后,印度的经济也随同高速发展。
可以说,在第一次印度洋战争之前,印度一直没能取代中国,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严重缺乏产业工人,而产业工人最低的门槛就是必须能读会写,因为只要能够读书识字,就能掌握最基本的劳动技能。
到二零三四年,印度已经是世界上最大的初级工业产品出口国。
事实上,在二零三一年左右,印度就超越中国,成为全球最大的初级工业国。
只不过,到这个时候,中国已经不是纺织、制衣、制鞋、日化、工业零部件等初级工业产品出口国了,而是净进口国,印度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主要对手是同地区的巴基斯坦与孟加拉国、东南亚国家、南美洲的巴西与阿根廷、非洲的埃及与坦桑尼亚等国,而中国则是印度的第一大工业产品进口国。
在当时,在中国市场上,几乎随处可见“印度制造”。
可以说,正是因为印度提供了足够多的初级工业产品,中国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产业结构调整,让数量众多的民营企业能够在印度市场完成了资本积累,获得了与西方企业在高端领域竞争的资本。
别忘了,印度不但把大量初级工业产品销售给中国,也从中国进口大量高端产品。
从某种意义上讲,正在成功开拓了印度市场,中国才在二零三五年获得了击败日本的经济实力。
可以说,在二零三五年之前,中国与日本已经在印度“开战”。
双方争夺的,正是拥有十七亿消费者的印度市场。
根据中国官方统计数据,到二零三四年底,中国企业在印度的总投资已经超过五万亿元人民币,占印度海外总投资的百分之三十七,比排第二位的日本高出了十三个百分点,比美国高出了二十四个百分点。这些投资中,百分之八十七来自民营企业,而且主要是七个民营集团。
巨额投资,反过来又推动了中国的印度战略,即在遏制的同时,积极扶持印度。
从国家安全战略上讲,只要中国在印度的经济体系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印度就不会对中国构成威胁。原因很简单,只要掌握了印度的经济命脉,任何一名印度领导人在考虑对华关系的时候,都得考虑本国经济受到的影响,与此息息相关的数千万产业工人,以及更多的平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