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下,血流成河。
尤其是那一杆大戟拦空落下,将徐家带队徐豪钉死在街道中央,注目查看,鲜血顺着大戟坠入地表,不过片刻,染湿一地。
千余围观人众瞠目结舌,甚至浑身发寒。
辗转一瞬,猎杀徐豪,许多人都没反应过来。
至于下手之人,在徐家上百人的拦堵下轻飘飘离去,竟无一人敢拦。
“一个人杀翻一条街,最后更是无人敢上前一步阻拦,这气势,绝不输徐天虎。如此年轻,杀伐凌厉至斯,假以时日,青玄究竟会成长到何等地步。”
许多人沉默不语,望着一整条街残破不堪的尸体,缓缓细流的血液,心有戚戚然。
“当日青玄跟徐家结下深仇大恨,明处暗处盘旋一个月,这还是青玄第一次选择正面交锋。今日出手,才让我等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人屠’二字的寒意。”
徐家一百多人面面相觑,甚至传出轻微的叹气声,以及急促呼吸声。
压抑的环境并没有随着宁无痕的消失而得以释放,徐家人持刀立于街头,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徐豪是分管中央街的最高指挥,现下被宁无痕轻而易举的屠杀,换句话说他们这些人已经群龙无首。
再言之,宁无痕先杀徐朗,再斩徐豪,顺带碾杀近四十位扈从,成功退走中央街。等于此次的猎捕行动,依旧以失败而告终。
望着空荡荡的街头,徐家人第一次体会到了挫败感。
另一处的斗笼场经历昨日的一夜惊魂,成功避开徐家庄的弹压。身为主事人的青鱼顿感轻松不少,加之套走徐朗八千万金元,青鱼心情愉悦不少。
也算是数月来,最让其安稳的一天。
幽香缕缕,彩绸翩翩。
斗笼城后院,青鱼躺在熟软的床榻上,甜美的静睡。
此时已至中午,青鱼却还没有苏醒的征兆。
也不知何时,后院走过一人,快速来到门前。
“咚咚咚!”
一串清脆的敲门声将熟睡中的青鱼叫醒,青鱼慢悠悠的撑开眼帘,出声道,“何事?”
屋外传来苏荷粗狂的回话,“西桑城有情况。”
青鱼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拿起一侧的衣衫,快速穿好,稍稍梳理一下,这才踏出香闺。
门外苏河已经等待多时。
青鱼见苏河一脸凝重,也不等对方出声,提前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徐朗被杀了。”苏河沉声道。
“咔!”
两人原本一前一后,边走边谈,忽然听到徐家少主被杀一事,青鱼震惊的止住脚步,忙不迭问道,“谁杀的?”
苏河瞧了一眼青鱼,笑了笑,“宁无痕。”
自知晓青玄的真实身份之后,两人私下里交谈也不在唤前者为青玄,直接指名道姓。
“怎么好端端的就出手了?”青鱼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在这个节骨眼上宁无痕会去杀徐朗,难道嫌昨晚的事情闹的还不够大。
苏河摇摇头,更深层次的原因他也不知晓,只是将自己了解的情况全盘脱出,“早先一刻徐朗包下整个花满楼,独自享乐,然后宁无痕就去了,再然后就非常干脆的杀了他。”
“不过事情也并非一帆风顺,花满楼下宁无痕遇到徐豪等八十人,又厮杀了一场。”
“他受伤没?”青鱼焦急问道。
毕竟徐家满城围捕他,碰上这些獠牙免不了要大战一番,青鱼如此关心也不失为人之常情。
苏河哈哈大笑,显得极为畅快,“这家伙,杀翻一条街不说,更是将徐豪钉死当场,最后当着徐家后续跟进的上百人之面,淡定的离开了,那些人竟然没一个敢拦他。”
“额。”青鱼翻了个白眼,跟着笑道,“还是一如既往的作风,不过这算是跟徐家正面交锋了吧?宁无痕他这到底是要干嘛?难道真的要跟徐家摆上台面死磕一场?”
“如果这样的话,斗笼场应该要表态了。”
青鱼的担忧并不是无稽之谈,最起码她认为在这个时间点有必要站出来。
“真的要开战?”苏河沉思一阵,口风一转,强硬道,“反正迟早要打,索性跟着宁无痕,提前动手。”
青鱼点点头,算是二人初步达成协议,渐而发现一个细节问题,疑惑道,“宁无痕杀了徐朗,徐家那只老虎没有及时出现?这不符合常理啊,自己儿子被杀了,怎么滴也要出现。照你得到的消息,徐天虎并未出现,他会忍到这个地步?”
莫说是青鱼,就连苏河也感到奇怪,他忖思道,“这个确实很诡异,而且当时徐天虎闻风而动,第一个赶赴现场,可最后第二波人马都增援过去了,他还未出现,挺奇怪的。”
青鱼也不愿多想,捋了捋秀发,自顾自道,“既然想不通那就别想了,我们先准备准备,以随时出手。”
斗笼场阔绰,是除去徐家庄的第二豪门,自身实力必然有一定的水准。
且不说斗笼场私下用于武斗的死士多达百人,光是隶属旗下的仆役都有上千人马。其中还不夹杂那些暗中与斗笼场有股份交易的其他世家。
一旦全部被青鱼投放到针对徐家的纷争中,也算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徐家纵使再强,斗笼场要是想咬他一口,多少也要分神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