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外人所预料那般,宁无痕前一刻出现在道宗脚下,宗中引起一片哗然,许多人震惊的站起身,不敢相信眼中看到的那一幕。
作为宗门弟子,他们自进宗的那一天就知道一条铁规,但凡外门人士不得进入宗门,善闯者杀无赦。
历年来,除去在天下武会博取声名被道宗相中纳入门下,以及道宗请柬邀请的人士,其余的一律被阻挡在门外。
再言之道宗建立于一座广袤的山峦之巅,此起彼伏的绿浪中是一座欺天大阵,更近一步的将外人拦在山脚下。
千年来,没有一个人敢亵渎道宗的存在,更没有人闯过道宗。
但今天却出现了意外。
宁无痕竟然押着南朝风和徐子媚二人同时登山,潜在的意义没有人不明白。
南朝风和徐子媚是道宗的人,当然知晓如何避开欺天大阵成功进山,换句话说宁无痕的能够轻而易举的靠近宗门,至于能不能进则要看道宗的态度,拦或者不拦。
“这小子胆子实在是太大了,竟然在我宗门尚未发出邀请的情况下,强行押着南朝风登山,他这是在硬闯。”
“也是,我道宗是何等圣地?他纵使再惊艳才绝,也不可如此行事,这简直是对我宗的侮辱。”
先前宁无痕跟南朝风一战,让他们对宁无痕产生了不少好感,但他眼下做出的事情,让此地汇拢的道宗弟子很是气愤。
“难不成还真当自己无敌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去会会他。”
言语间,一精瘦的男子出列,准备出门‘迎接’宁无痕。
宁无痕此刻还在山下,距离宗门还有一段距离,但南朝风被其挟持,宁无痕迟早要登门。
周围的人闹哄哄的议论,开始着手准备宁无痕的出现。
因为宁无痕是擅自进入道宗腹地,等于亵渎道宗的威严,作为门中弟子当然不会任由宁无痕如此放肆。
精瘦男子第一个出声,紧接着第二个,再者第三个,越来越多的人加入。
“既然如此,我们到宗门口去等他,我倒是要瞧瞧,他哪来的胆子敢擅闯道宗。”
“好,我等一起去。”
精瘦男子牵头,一语落毕,刚欲动身,身后传来沉稳的声音,“慢着。”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是仞天涯和索笑尘并肩而来。
“大师兄,三师兄。”
作为道宗最杰出的两位弟子,这些人都很尊敬。
尤其是仞天涯只需一句话就让在场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仞天涯点点头,而后沉声道,“都给我留在宗门中,谁也不许去。”
此话一出诸人都猜到仞天涯也知晓了此事,事实上他比在场所有人更早的预料到宁无痕要强闯道宗。
诸人沉默些许,开始有人愤怒的出声道,“难道就放任这小子造次?一个无名之辈就刚强闯道宗,他将我道宗还放在眼里吗?”
“他不是无名之辈。”仞天涯笑笑,“他是宁枪王的后人,我想你们在很久之前就听说过这个少年吧?即使这是他第一次在南庭出手。”
“宁枪王的后人?”
先前一战除却在场的仞天涯和索笑尘知道宁无痕的真实身份,余下的都被蒙在鼓里。
此刻仞天涯点破玄机,让在场的道宗弟子先是一愣,最后猛然发声道,“大师兄说他是宁,宁无痕?”
“宁无痕是谁?”有人后知后觉,还没反应过来。
“他就是在东皇城横扫的那位堪称无敌的少年,据说宁无痕在那边凭一己之力荡平了一座百年世家。”
“荡平一座世家?”人群惊讶,这才想起宁无痕究竟是何许人也,“原来他就是宁无痕。”
“这还不是更狠的,更狠的是这家伙连石之谦都敢出手,一拳就将石之谦轰回了北帝城。”
此话一出,全场都沉默起来。
东皇大战群雄过场,风雪十席上的大人物都出现了,但那一日最令人震惊的是,有一位年方十六的少年竟然敢对阵石之谦,并在东皇郊外将石之谦打回了北帝城,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而这位少年就是宁无痕。
在场人大致知晓这件事,此刻再经由他人一番点拨才反应过来,竟然是怎样的人物出现在了道宗的脚下。
“原来这家伙真的敢做出这等惊为天人的大事。”
“石之谦好歹是风云十席上的人物,就是我等也不敢贸然出手对付这样的人,这宁无痕胆子也太大了。”
石之谦虽然在三月前一战败北,但毕竟成名三十年,实力远超一线强者,他们知晓宁无痕跟他交手意味着什么。
“南朝风在我宗排名第九,连这号人物都败在宁无痕的手中,你们确信能拦得住他?”仞天涯笑吟吟道,“他虽不是我道宗的人,但实力摆在那儿,这点不得不服,你们确实不行。”
此话看似玩笑,但让在场的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宁无痕将号称第九的南朝风都打废了,等于说道宗能赢他的人已经被剪除了一大半,他们出去阻拦宁无痕无异于自找不痛快。
“那就让他造次,肆意侵犯我道宗的威严?”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仞天涯的身上,“既然我等对付不了他,大师兄出手镇压绝对不在话下。”
号称道宗三杰之首,并且是道宗近百位弟子中的最强之人,实力自不会差。
“我的确可以镇压他。”仞天涯嘴角含笑点点头,旋即话风一转,“但我不准备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