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忘充电费了。”叶临溪摸着茶几站起身:“我去拿手电筒。”
“我去吧。我知道放在哪里。”顾让声音仍带着哭腔。他站起来,伸手去裤袋里掏手机。
“啊。”叶临溪被桌角绊到,小腿一痛,趔趄了一下。
顾让下意识伸手扶她。
温热的身体靠在他的身上,熟悉的气息再次靠近。顾让喉咙一颤。他屏住呼吸,不敢喘气。
眼睛逐渐适应黑暗,房间里的轮廓慢慢显现。
“还是我去吧。”叶临溪倒退了一步,想从另外一边绕过去。
身前空掉,顾让呼吸一窒,心猛地提了起来。
“姐姐……”他慌乱地抱住她。
叶临溪停住脚步。
无限的酸楚和委屈充塞胸膛,把心口堵得结结实实。顾让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只知道他怕极了她的离开。他紧紧抱住她,眼泪一颗颗落在她的肩头。
良久,叶临溪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
顾让退开一点,他看了看叶临溪的脸,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低头吻她。他心跳如鼓,明知道不应该不可以,却无法不顺从自己的渴望。
在黑暗的庇佑下,他放任自己的荒唐。
叶临溪怔了一瞬,伸手推他。
顾让搂紧她的腰,含住她的嘴唇。
没有光亮的房间,刚刚适应黑暗的眼睛又被遮住。柔软的嘴唇覆在她的唇上,微微颤抖的唇肉轻轻吸吮着她的。叶临溪不由自主激灵了一下。
这几天她曾想过,喜欢上顾让会不会只是她的错觉。
一家人多少会有点相似。时隔多年,再一次从一个人身上感受到和宁谦相似的气息,所以误以为自己是动了心。
顾让轻轻抽噎了一声。他的舌头顶开齿列,滑进她的口腔。
舌尖相触。叶临溪腰间一麻,胸口又酸又胀。
原来不是的,不是错觉。
宁谦是宁谦,顾让是顾让。她先后喜欢上了两个人,他们一死一生,恰好是一对兄弟。
顾让感觉到掌心下的湿意,他身体一颤,松开了叶临溪:“对不起,是我混蛋,我没控制住。对不起,姐姐,我不会再这样了……”
叶临溪抬头看着他。熟悉的脸庞在黑暗中逐渐变得清晰。
这小孩确实混蛋。编了一堆的谎话跑来她身边,说怨恨她却连个像样的报复计划都没有,来来去去耗了快两个月留下一个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收拾的烂摊子,之后还要跑回来告诉她别再怨恨自己。
可是,他其实该怨她的。
因为她的缘故,他小小年纪便承受了失去兄长的痛苦,然后父母离异,原本的生活被迅速摧毁。无法走出丧子之痛的母亲把所有的紧张和关爱都转移到小儿子身上。过度的关心和管束纵使会令他难以忍受,他却因为知道一切的源起不能反对只能默默承受。
宁谦走后,她十年不得解脱。可顾让的十年,他几乎整个的少年时代又何尝有片刻走出过那件事的阴影。
他应该怨她。应该向她摊牌,欣赏完她的痛苦,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而不是眼眶通红地希望还有以后,不是把照片藏起来,被赶走了还要回来。
就没见过这么笨的混蛋。
忙活了大半个夏天除了给公司扛了些苦力给她做了一段时间的家政工之外,什么都没落下。最后她还没怎样,他却先掉了眼泪。
小混蛋哭起来是这个样子啊。叶临溪伸手揉了揉他湿漉漉的眼角。
顾让眨了眨眼。
他重新扶住她的手臂。那皮肤柔软暖和,他一碰到就不舍得放开。
叶临溪的手滑到顾让的耳侧。热乎乎的皮肤像受惊的小鸟在她的手指下轻轻悸动。
顾让微微侧过脸,在她的手心磨蹭了下。然后他捧住她的脸,低头再次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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