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临溪洗完澡出来，站在客厅里吹头发。
她不常喝醉，偶尔喝多了表现也算正常，除了总是忍不住发笑。意识是清醒的，只是脚步虚浮，感觉周围的世界恍恍惚惚不太清楚。
刚才顾让的玩笑话她当然意识到明显越了界，可头一晃又觉得那些话飘飘忽忽得好像不是太真切。
但也许自己是趁着酒劲儿懒得麻烦不想当真，或者潜意识里也想借酒发点疯？
谁知道呢。叶临溪忍不住又笑。
听到卫生间的门开了又关上，她没有回头。
背后的热度靠近时，她也没觉得惊讶，心里还在暗笑：喝了酒反应变慢，但感觉怎么非但没有变迟钝，反倒更敏锐了？隔了衣服都能感觉到站在后面的人身上的体温。
顾让伸手去要她手里的电吹风，手心掠过她的指尖，抓住了电吹风的上半段。
叶临溪松了手。
顾让拿起电吹风给她吹头发。热风由上至下，吹过发顶，然后是柔软潮湿的发丝。他的手指跟着风吹拂的角度掠过叶临溪的发梢。
后面吹好后，他绕到前面。
叶临溪抬起头。
小孩儿动作轻柔，视线专注地停留在她的头发上，一直没有看她。他喉结微微滚动，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渴望，但不晓得是因为紧张还是克制，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严肃到近乎凝重。
她忍不住又笑起来。
顾让终于开口说话了：“姐姐……”话说出口，声音有些哑，他停了一下，继续说：“姐姐喝了酒好爱笑。”
叶临溪笑着不肯说话。今晚的酒真是不错，她莫名感觉身体和头脑一起发热，情绪也有些高涨。她怀着看好戏的心态想看面前这小孩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很漂亮。”顾让的手指插入叶临溪的发间，顺着发丝向后划。
他趁机向前走了半步，于是两个人靠得更近。叶临溪感觉到有温热的吐息喷洒在自己额头。
年轻人身上的气味确实更好闻。刚刚洗过澡，潮湿的水汽、浴液的淡淡香味混合着要非常年轻且爱干净的男孩子身上才会有的清爽明朗的气味，让人想要吸上一口。
况且这个气味的来源身形挺拔，骨肉匀称，肌肉隆起的弧度都刚刚好，随便穿件简单的t恤都好看。
顾让把叶临溪散落的头发拢到耳后，稍稍偏过头吹她耳侧的头发。姿势像是在借位接吻。
嗯，皮肤也紧致光滑，连微露的胡茬都显得更为干净。难怪年纪越大的人越贪恋年轻的肉体。
叶临溪一点点看上去，光明正大地欣赏眼前的美色。
她一直觉得顾让的嘴唇生得很好。特别是嘴角，天然微微上翘出一个温柔的弧度，中和了他五官太过精致、平时又不常笑带来的疏离感，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温和很多。笑起来显得特别由衷，不笑的时候也不显冷淡，反倒有一种脆弱的少年感。
叶临溪恶作剧似的向前凑了一点，轻轻吸了口气，然后抬起右手。
她明显感觉顾让的身体僵了一下。她故意不看她，手指慢慢伸到他脸前。
“姐姐……”
叶临溪笑着伸出食指轻轻按在了他的唇角上：“下三路的笑话讲了，洗完澡也不老实回房间……这会儿又害怕了？”
“才不是害怕。”顾让下意识地着急反驳，露出了难得的孩子气。
“那是什么？”叶临溪嘴角上扬，抬头看他一眼，随后视线重新回到他的嘴巴。食指沿着弧度美好的唇线，一点点摸过去。偏薄的上唇，相比上唇更加丰润柔软的下唇，圆润的唇珠。
顾让呼吸明显比刚才粗重，他扭转电吹风，让风筒朝外。
叶临溪笑了出来，她曲起食指在顾让下唇轻轻一点：“早点去睡……”
话未说完，顾让微微张嘴，含住了她的手指。
嘴唇裹住食指轻按，然后缓缓松开。
叶临溪缩回手。
顾让伸手握住，重新放回自己嘴边，然后嘴唇顺着手指一点一点吻下去。亲过指节，蹭过指缝，停在指缝根部轻轻吮了一下。
叶临溪赶紧咬住下唇。好险，幸好电吹风还开着，有呜呜的风声捣乱，就算刚才不小心哼出了声，应该也没有被听见。
顾让关掉电吹风，随手丢在一旁。
“顾让……”
顾让更加用力地握住叶临溪的右手，偏头靠近她的耳朵，像她刚才一样吸了口气，嗅闻着说：“姐姐身上好香。”
叶临溪感觉耳朵一痒，脖子上迅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随着顾让继续在她耳边持续的磨蹭、浅浅的吮吻，她感觉半边身子都开始酥麻，成群的蝴蝶落在手臂、后背、肋下，蝶翼停在皮肤上轻轻拍打。
这小孩……可以啊。
酒精其实无法令意识混乱，但它会通过降低人的自控力让人更乐于背离理智遵从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