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她想的还要冷漠多了,看向她的视线也再也不复往日那般的宠溺,甚至算的上是疏离。
哪怕多看一眼,萧靖柔都会觉得喘不过气来,既然如此那就一直陌生下去不就好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她自己一个人挺好的,偏偏他要三番两次的来招惹她!
“容子矜,别折腾了,放过我吧!”她的语气不再是之前的争锋相对,也不是什么低声下去,她只是疲乏了,累了,累得连情绪的表露都觉得艰难。
她收回了剑,剑锋在他的脖颈上划出了一道细长的伤口,她瞥了一眼收回了视线,面色冷漠的离开了。
不想在此地停留,不想再纠缠下去,到此为止不好吗?
容子矜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想要出声阻止,但是终究到嘴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又被他憋了回去,只觉得胸口一阵阵疼痛与难受,在萧靖柔关门的那一瞬间,嘴角的鲜血却是再也憋不住的滑落出来。
“王爷!王爷!您怎么样了?”影一刚刚将药碗处置了,回来就瞧见容子矜死死的捏着自己的心口,疼痛难忍让他的额头上满是汗珠,脸色苍白得让人觉得害怕。
“小点声。”容子矜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准备马车,我要进宫。”容子矜说道。
“可,可是……”容子矜说什么影一都会听的,可是这一回影一犹豫了。
“还不快去!”容子矜怒斥了一声,影一最终还是领命走了出去。
容子矜就这么安静的坐在院子里,明明秋天还没有道,院子里树就开始落叶了,花瓣也落了不少,风一吹,就在他的眼前落下一大片一大片,到了秋天这剩下的叶子就该枯黄了吧!
他五年的时间过得是那么的漫长,但是没有想到现在每一天都觉得过得那么的快,眨眼即逝,他都还没来得及好好的在这长安城里过好一天……
御书房里,容逸看着面前的人,张了张嘴,好几次都欲言又止。容子矜不说话,容逸也不敢说,他心虚。
他没有看见皇叔生气过,但是这一次,容逸觉得六皇叔是真的生气了,以往他学习不认真时皇叔也生气,但是那种生气是不一样的饿,今日皇叔这模样,瞧着就让人害怕。
明明只是坐在那儿安静的喝着茶,一句话都不说,但是就是觉得气氛紧张的让人觉得喘息不过来。
这一点皇叔和阿姐还是挺像的,阿姐生气的时候也不理他,他怎么说好话都不听。
“锦衣卫的事情是朕莽撞了,可是朕实在是不愿意让那些人把脏水往阿姐身上泼!”容逸越说越是小声。
他本来是不打算管的,但是外面传的实在是太难听了,锦衣卫自己办事出了问题,关大理寺什么事情!
他要让所有的人看清楚,这不是阿姐的问题,而是那些饭桶的问题,只是这事儿他是突然传的旨意,皇叔也并不知晓,他想皇叔因此生气也是应当的。
“给皇上传消息的人抓到没?”容子矜也不应容逸,只是对身边的影一问了句。
“已经抓到了。”影一回应。
“带上来吧。”
容子矜话音落下没多久,影一就从外面拎进来一个人,容逸看着被带进来的人,脸色变了变,甚至是有些诧异。
“皇叔,您,您这是要做什么?”容逸不解!但是这带进来的人他可是认识的,可不就是在他身边伺候着的小公公。
皇叔怎么把他的人给抓了!
“臣常常在想,皇上久居宫中并未出去,就算下臣的折子递得再怎么快,您对这市井的谣言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快。”容子矜冷静的说着。
容逸是皇上,是天子,这皇宫是随便就能出的?之前容子矜就隐约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是并未多想,只是这一回,他算是确定了,根本就不是他当日多想了!
“说吧,你为什么要在皇上面前造谣生事?”容子矜走到瑟瑟发抖的小公公面前问了一句。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奴才只是随便给皇上说说,让皇上解解闷,奴才并非造谣生事!”公公的声音极为颤抖,但是说出的话还算是利索,怕是在心里一惊仔细琢磨了许久吧。
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才能如此应变,送他来的人也是花了些心思的。
“本王不想听你辩解,说出背后主使,本王可以留你全尸。”容子矜的声音极为冷冽,光是听着就觉得全身忍不住的想要打寒颤。
“奴才方才说得都是真心……”话字还没说出口,容子矜却已经是听不下去了,刀光闪过,跪着的人却已经到底。
容子矜将剑收回侍卫的剑鞘里,怎么过程不过是眨眼之间。
他不喜欢啰里啰嗦的,不开口他自然是有办法查到,此番也不过是给个警告罢了。
“萧大人应该教导过您,什么人该信什么人不该信,您贵为当今天子应当是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她为您守了三年,也足够了,她也不可能替您守一辈子的江山!”
宫里的公公对他夸大其词,他不可能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可是这些难听的话让他失去了一个君王应有的判断!
“就是您这般肆无忌惮,不顾后果,她才在这长安城里走得如此的艰难,如此的被人唾弃,您该学会做好一个皇上了。”容子矜走到容逸的面前,替他正了正头上的冕旒,这就是他的皇侄,是这天下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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