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的拍一下床架,摸到软乎一片。豆丁才算是睁开朦胧的睡眼
白歌的下巴挂在床上,被床头四个钢管中的一个刺穿,本该鲜红的血液经过一夜变成暗黑色,她穿着洁白的吊带睡衣,此刻被血液浸出一朵又一朵血梅,披散的长发遮住肿的不像样子的脸颊,豆丁愣了一下,“这怎么回事儿?cosplay么?”
鼻尖抽动,那是属于血液的腥甜。宿舍的舍友花容失色的跑出楼道。
这是豆丁第一次面对血液与死亡,没有惊恐、没有同情,她淡定的刷牙洗脸不忘像往常一样夹起微微遮到眼睛的刘海,擦干脸上的水渍她拿起衣服一件一件不慌不忙的穿上,摸到乱蓬蓬的波波头她甚至走过白歌的尸体,摸出枕头下面的牛角梳梳了梳头发。
洗掉脚上的血液就像洗掉不小心染到脚上的颜料一样。穿上洁白的袜子,像往常一样系上球鞋的鞋带……走出寝室之前,她甚至盯着自己乱糟糟的床铺想了一下要不要折好被子,瞄到其他人同样凌乱的床铺,豆丁想,别人都没折,那就不折了。
豆丁是冷血的,她的冷血体现在她对血案的无动于衷;她的冷血体现在她虽然知道施舍乞丐,却从来不懂得同情为何物……
她知道什么时候她需要同情别人,可她却从不明白同情感觉……骨子里至纯的黑暗血液让她虽然为人善良、打抱不平,却从来不曾真正理解到善良为何物。她闯祸闹事却从来不曾有心计心机,但是她对待事物的感知却比常人少了许多。
没有眼泪、没有心疼、没有同情,所以一定程度上豆丁是永远长不大的善良的孩子——一个有着黑暗血统、是颗定时炸弹的善良孩子。
豆丁走出寝室就被匆匆赶来的安泉搂进怀里,他身体微微颤抖惊慌的查看豆丁的表情,看到她神色如常放下心来的同时心里却又说不清什么滋味。
“乖,看着我。发生什么事儿了?”安泉慌乱的摇摇一如往常的豆丁。
“你不是都看到了?白歌那丫头死了。”豆丁疑惑的陈述,室友的死亡对她来说仿佛不是什么值得讨论的大新闻。
“丁丁乖,告诉我,你什么感觉?”安泉焦急的等待她的回答,害怕她说出让他惊恐的语句。
“啊?”豆丁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对了,她昨天同意了我的提议。”
“什么提议?”如果细看,可以发现安泉深棕色的眸子因为认真渐渐变成了黑紫色。
“陌凌啊,各凭本事!”豆丁摇摇脑袋说道,“怎么就突然出事故了呢?”就像是疑惑自己橡皮擦怎么不见一样的语调。
“乖,我们回家。”
“哦。”豆丁点点头跟着安泉走出女寝,不无疑惑的问:“你是怎么进来的?女生宿舍,男生止步啊?”末了看到安泉紧绷的脸部线条乖乖的说道,“呵呵,家长除外、家长除外。”
走到校外,豆丁看看停车场,“那个……你没开车?”
安泉不予理会,深深地看了豆丁一眼,豆丁被他紫黑的瞳孔吸引,“你的眼睛……”话没说完就昏倒在安泉怀里。
安泉抱着她走到停车场角落里,确定无人注意后消失在一股白烟之后。
安泉看了看安然睡在公主床上的小女孩闭上眼睛,“莱明,你过来一下。”
叫做莱明的男子不耐的声音传入安泉脑海,“我的妖王殿下,你家宝贝又怎么了?喂?怎么又没声儿了……”
莱明久久听不到这边的动静拱拱被窝,长着猫耳的侍女就看到一只黑猫从被窝里窜了出来消失不见。侍女见怪不怪,继续收拾屋子,她早就习惯了自家主子化成原身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