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谷锦钊扳住女人的肩膀,“你不是说等我的吗?你为什么要相亲,为什么要嫁给别人?”
“……”醉兰眯着眼睛看了很久,直到终于相信眼前的男子就是她心心念念了五百年的负心汉,就是在她常驻冰封之地时妻妾成群儿孙满堂的负心汉,“我为什么要相亲?”
“哈哈哈,哈哈哈哈,”醉兰大笑,笑着笑着眼角泛出泪花,“你问我为什么要相亲,好,我告诉你,答案就是——我—想—成—亲—了。”
“……”
“没话说了吧?你不可能娶我的,所以,”一根一根掰开男子紧握住她肩膀的手,“我要嫁给他,他爱我,是一心一意的,是独一无二的,是仅有是唯一。而你——做不到。”
“你知道的,我在跟你之前就有了妻儿的。叫我抛下她们是不可能的。”那谷锦钊歇斯底里,他终于想起了爱的感觉,可他的挚爱早已伤痕累累,“我会补偿你的,我只爱你的。”
“你也说了,是只爱我,不是只有我。”醉兰呵呵干笑两声,“是我当初太傻了,在不知道你有妻妾的情况下就委身于你。很可笑是不是?你笑吧,尽管笑吧。”
“难道你敢对天发誓,当初跟我欢好的时候没有存着一份戏耍的心态?你在跟我上床之前难道就存了负责任的心思吗?”醉兰摇摇头,“你没有,身为那谷家主的你,难道不知道妖魔不可以通婚吗?你就跟我一样无知吗?”
在醉兰的质问下,那谷锦钊节节败退。他无言以答,是的,他当初只是存了玩一玩儿的心态。狐性本淫不是吗?她妖族长公主又不在乎多几个男人。他以为自己的心心念念不过是一时兴起,但就是那一时兴起让他无法自拔的想要得到那个女人。再见到她,他是存了戏耍的心态跟她欢好,就算是知道了她是处子高兴万分想要与她做个情人,却还是有几分理智的。她是妖族,妖魔不可通婚。他不会傻到冒天下之大不韪。他也认为那妖媚的女子不过是玩一玩儿,但当他得知她未婚生子的消息时是真的有想过接她来魔界。
他是真的忘不了她,但他是那谷家主。出了任何问题,若是神界妖魔界一同讨伐,他连累的是一大家子的人。若是她能甘心生活在背后就好了。接她回魔界,偷偷养着就是那时那谷锦钊最大的心愿了。
但当他得知她为他生下孩子,孩子被处死,她心灰意冷常驻络珈山的时候。所有的所有都顾不得了,他爱她,真的不能没有她。六年来的朝思暮想,想而不得让那谷锦钊几近疯狂。他一定要带他的女人回家,带他受伤的女人回家。
他坚定的迈出大门,迎接的却是跪在地上年迈的母亲。母亲并非魔族中人,而是肉体凡胎紧靠丹药维持至此。这也是为什么他血统不纯的原因。但就算是他血统不纯,他仍然是父亲最强大的儿子、是那谷家族公认的继承人。
“不要去,锦钊,不要去。”
年迈的母亲涕泗横流,终于还是以死相逼阻止了一意孤行的儿子。那谷锦钊亲手取出了自己对醉兰的记忆还有全部的爱,封印到记忆水晶里丢弃在那谷家族的储藏室。一丢就是五百年。五百年来,母亲早就去世。无意间恢复记忆的那谷锦钊再也不能管住他自己,也再也没有最强有力的羁绊了。
他要带回自己的女人,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只是没有想到,会是如今这样的场面。那谷锦钊问自己,现在阻挡他的是他之前的所作所为,他又怎么能够真的遇佛杀佛毁掉自己的过去呢?
过去不能摧毁,只能遗忘……
“你走吧,从今以后你我一刀两断。”醉兰执起孔雀男的手,“从今以后,我决定爱他。”
“兰儿,我——”
“请叫我公主殿下,”醉兰打断那谷锦钊的话,“来人,赶出去。”
“是。”齐刷刷的妖兵从醉兰身后出现,纵使那谷锦钊寡不敌众被径直逼出妖界。
“哟,小姑可真是绝情。”缠腰看戏一样的眼神让妖太后很是厌恶,“滚回你的蛇洞里,哀家不想看到你。”
“母后您这话说的,儿臣还不是为小姑高兴么。”缠腰笑不露齿,“小姑难得开窍拒绝那负心汉,又好运的找到了第二春。我这做小姑的怎么会不高兴呢?”
“你若当真有这份心,就给哀家安静一点儿。这几天不要出门了,免得碍了爱家的眼。”妖太后才不吃缠腰那一套,否则早被缠腰之前的讨好昧了心神去。她的眼睛亮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