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勺子去碰杯子里的膏状物,并不是劣质的果冻感,而是软糯浓稠酸奶的质感。应该可以吧?小勺隐没在唇齿间,豆丁动动果冻色的唇瓣。
寒修野屏住呼吸,她应该会喜欢吃的吧?天生深情的眼睛总是给人专注的错觉,一眨不眨的盯着豆丁果冻色的唇瓣。直到她二话不说的盛了另一勺才惊觉自己忘记了呼吸。
他到底怎么想,豆丁不清楚,反正她是认为是错觉了。
豆丁吃了一勺,察觉大黄的心思大发慈悲挑了一勺飞进大黄的狗盆里。那白白的小狗一小团滚过去伸出舌头小心翼翼的舔。
消灭完一大杯子的双皮奶,亮闪闪的小勺子敲敲唇瓣。豆丁一咧嘴露出豁子牙,“说吧,你想怎么救修程?”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唉……一失足成千古恨,这张馋嘴!想想豆丁都恨不得抽自己耳刮子。
就这样?寒修野处于震惊状态呆愣不已,一直想要找到让她肯救修程的办法。甚至连修程喜欢她这种理由都找了出来,最后难道只是一杯双皮奶的分量?换言之,修程只值一杯双皮奶?
当然,也不能这么妄自菲薄。为了这杯双皮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异域美男被牛奶折磨的要死要活。
“不说?”豆丁站起身,牙齿又痒又疼,旧牙脱落、新牙如雨后春笋一样几乎是破皮而出!那种又痒又疼的纠结,为今恐怕只有大黄能够理解了吧?
“我希望,你能把修程的魂魄从阴间带出来。”
“带出来,你有什么办法救?”
“嗯。”寒修野点点头,“修程的身体,我用药封在了师——膳食仙君后院的房间里,所以……”
“嗯,我明白。”有血灵芝,起死回生不是问题。
这句话以后,二人沉默了许久。没办吧,一个语言功能障碍者,一个牙龈肿痛‘更年期’抓狂症患者。除了都有病,真心没什么共同话题……
寒修野手指握紧,想要开口去问豆丁的牙齿怎么样了。但是想想,还是算了,他这么说有些突兀。毕竟两人互相讨厌的态度之前摆的明明白白,虽说他现在求人办事,但是……她应该还是讨厌自己的吧?
吃了双皮奶,感觉自己萌萌哒。豆丁又在论坛水了一会儿,抬头才发现自闭患者还没走。
“那个……”
话说一半引起对方的注意力,豆丁指了指桌子上呈双皮奶的杯子,“可不可以多买一点,我要放冰箱里冰镇一下再吃。”
“这个不是买——”察觉失口赶紧补救,“嗯,好。”
肯定是买的,豆丁心想,不是买的,难道是那只黄毛母狗扒拉着狗爪子做的?
大黄一口双皮奶放到肿痛的牙龈上含了很久,听豆丁这么想,当下两条白白的长龙从狗鼻子里跐溜了出来。
豆丁手一抖,拍照留念。
“那,我——”
“你可以走了,修程的事儿我想想办法。”
摸摸这会儿功夫刚冒出来的小牙尖儿,豆丁赶走了寒修野有些郁闷。大圣那家伙搞什么?虽说不想他误会是一方面,但他这么久不出现是要出轨的节奏?不行,不能放任这种事情的发生。
但转念一想,军人一向是社会主义下素质良好的革命先行军,新中国成立这么多年,有哪个军人敢在军嫂不同意的情况下提离婚?
嗯,社会主义是泡沫,贪官跑来要戳破。军人立正向前冲,啪啪几抢全打蒙。这句顺口溜被政治老师唱的顺溜,不听课的豆丁也是有点印象的。那时候的她还穿着背带小短裤咖啡猫白体恤,听到这句顺口溜不免有些疑惑,泡沫?不是房地产吗?
她只从安泉口中听说过房地产泡沫,可没听说过社会主义泡沫。
等等,安泉是谁?豆丁疑惑的抓抓脑袋,越想越心急。
一个结实的臂膀环过来,豆丁顺势靠在了那古铜色的胸膛里,“大圣……”
齐天摁住她的脑门儿放进怀里,没有说话。照例是干练的短发,他不能适应魔界男子长发的习惯。娘里娘气的,他这么想。
以为他听到了风声的豆丁抬起头,急匆匆的解释,“我跟那个寒修野没关系的。你……”怎么那么久不来看我。
齐天碰了碰豆丁的嘴唇,表示自己相信。你当然不喜欢他,你爱的……是另外一个男人。
豆丁环住齐天的脖子,第一次主动加深这个吻,他的唇很温暖。多了些什么,少了些什么都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