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行,我也不会说让刈雯过去。”寒修野微微皱眉,“魔后说过,他也是其中一个。既然如此,刈雯过去也是无可厚非的。反正,到头来……”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但几人也是明白的——反正,到头来也是一样的结果不是吗?
修野说了,化血散属热性,进入体内那些红细胞几乎是瞬间就爆破的。而蛇是冷血动物,太攀蛇是世界上最毒的蛇。他的毒液或许能够以毒攻毒解了那化血散的毒性。
可是这个解决方案无疑是建立在豆丁愿意去的基础上的,问题的关键还是那正在昏睡的人。可是她能愿意去吗?魔族,最最简单热血的种族,他们率性随意讲义气却最最容忍不了背叛。
“公主殿下她……愿意吗?”
这边说着,那边发狂没多久的人就悠悠转醒了。几人凑上去见她眸色正常,这才放下心来。
“公主殿下,求您救救祖师。”有容跪下来,眼神恳求的望着豆丁。
豆丁眨眨眼,想起刚刚的一切脸色有些肃杀。在她眼里,她与那几人毫无疑问被自己的师父当成了棋子儿。这种被利用被背叛的感觉,别提有多糟心了。所以她看也没看有容,“我们走吧。”
“公主,祖师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你能好好活下去。”
“为我?”豆丁转头,“你说谎还真是不眨眼,他做的一切难道不是为了复仇?本宫不过是他复仇的工具罢了。可是,没有人愿意做工具不是吗?”
说着往外走,豆丁摆摆手,“这件事儿本宫可以不追究,他是死是活都是你的事儿。”
“刈雯,你太激进了。”齐天拦住她,“当初怎样,除了当事人无从得知。可是他对你如何,你难道不清楚?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是救人如救火,你今天做出这个决定,将来势必要后悔。倒不如……”
豆丁沉默了许久,还是走出去,“让我静一静。”
时间过的飞快,半晚的时候,小阎罗终于坐不住了,“我,我去看看。”
麒麟殿前前后后没找到人,众人终于确定一件事儿——她,还是去了。嘴硬舌毒得理不饶人,却还是心软到不声不响的跑去找蛇王……
“谁?”太攀北漠睁开眼睛,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直起身。
那是一个长满青苔的山涧,阴凉的风习习吹来,豆丁打了个哆嗦从一处阴凹的地方走出来。由于石块太滑还险些滑倒。
“小猫?呵呵,你来做什么?”
“我……来找你要点东西咯。”抖抖身上因为害怕惊恐冒出来的鸡皮疙瘩,豆丁一步一步凑近。其实恨不得立马离开这阴森透着湿气的地方。
圈圈你个叉叉,那白胡子老头最好醒来以后给她一个能接受的交代。否则——哼,否则就揪光他的胡子。
到最后还是心软跑来蛇王这里,豆丁对自己鄙夷到不能再鄙夷了。不过没办法,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么。其实她潜意识里也是觉得白眉有苦衷的。可是当她知道,白眉在明明知道小阎罗他们在调查的时候不仅没有直接告诉他们,还看戏一样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让豆丁愤怒——你妹啊,明知道我们在调查,还没事儿人一样把我们耍的团团转。非要变干尸了才想起来坦白从宽么!
这也是为什么豆丁一开始并没有很生气,最后听到白眉明明看到小阎罗了却装作没看到愤怒的无以复加的原因。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已经走到这里了,总不能白来吧?于是她在距离北漠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内个,你听没听到我说话。我找你要点东西!”
北漠赶苍蝇一样挥挥手扇了扇耳畔,并不理会豆丁。
“听说妖王殿下给你送了一个充气娃娃,怎么?不会用啊?”果然豆丁是不适合搭讪的,这么一开口直接冲着别人脊梁骨就猛戳分明就是找死的节奏么。
“你说什么?”北漠睁开眼睛,声音里尽是威胁。那一双蛇目仔细看来瞳仁居然带着锯齿的形状。
豆丁脚下一软险些就这么屁滚尿流了,不过想了想自己的初衷还是颤抖着腿站好,“没说什么、没说什么,我就是看你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儿表示一下同情。”
连充气娃娃都不会用,果断是中二病中的极品啊。这么想着,豆丁一脸同情的就凑近了,“那啥,如果你答应交换的话,我可以告诉你那东西是怎么用的。”
“哦?”北漠额角突突直跳,不邪魅的脸上还是扯出了一抹微笑,“是吗?你会用?”
“那当然!”豆丁拍拍胸脯保证,“我是谁,我可是在混迹二十一世纪的新新女性。这点小事儿怎么难得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