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谁滚出去?”照例是清冽冰冷的男声,安以默摆摆手示意有容离开。
白眉没有接话,只是转了个身背对他。
“师父……我承诺不杀他们,你就有恃无恐了?”
榻上一沉,白眉颦起额头对于安以默的靠近带了点本能的排斥与惶恐。他绷直了脊背丝毫不敢松懈,他怕,怕那个孽障在对他做出那等禽兽之行。
安以默的手顿在了空中许久,终于还是没有落在那绷直的脊背上。他怕他,这样很好……怕,就不敢离开了吧?
呆坐了许久,终于还是狠下心来翻身上床固执的把那单薄的似会被风吹走的糟老头搂进怀里。
感受他的颤抖,感受他的恐惧……
两千年了,能如此抱着他……真好。
白眉沧桑的脸上险些就要染上惊恐的泪,他愤怒抓狂的转过身声音都走调了,“安以默你看着我的脸难道不会觉得恶心吗?放过我吧,算我求你……”
他不明白,不能明白,为什么他的徒弟会对他存着那等龌龊的心思。
他一直以为那只眼神清澈的小狐狸是纯良无害的,他虽然没有按照小狐狸的渴求教他修仙之道,但也算是尽心尽力的引导他在修妖这条路上的发展。他修妖,远远比修仙来的有前途。小狐狸做了妖王的话,他也可以带走佛祖坐下的油灯,顺便而已。
可是自从那只逍遥蛇因为醉酒走失的那天起,一切都变了。
荒唐一夜,他的徒儿趁他醉酒把他当做女人一样发^泄长久积压的欲^望。他安慰自己那小狐狸只是闭关太久了,得尽快给他寻一门亲事了。
打定主意等那小狐狸醒了当做没发生,他动作僵硬的往身上套衣服,奈何背后那人却伸手搂住他印满斑点的腰肢。
“秋凉……”那人半梦半醒之间尾音上扬带了点撒娇的韵味,“再睡会儿好不好?”
说着一把带过他压在身侧蹭蹭他的颈窝沉沉睡去。
为什么会这样?一句秋凉,打碎了白眉所有的自我安慰——他悉心教导的徒弟,对他原来就存着这样的心思。于是他一边推开那人一边束紧腰带飘远了。
接下来的日子,白眉开始忙活起来。他不管那逍遥蛇跟着谁逍遥去了,全顾着忙活那孽徒的亲事了。他想,他要给他找九尾银狐一族最美的女人做妻子。
这样……他就不会在对同性的自己产生什么不应该有的想法。
后来小狐狸向他道歉,说是自己一时冲动,他接受了他的安排答应迎娶银狐族的女妖,带了点低声下气的问他可不可以出席婚礼。
白眉想,事情也算是走上正轨了,他照例还是小狐狸的师父,小狐狸也是他引以为傲的徒弟。
婚礼上,一切都顺利举行。只是白眉没想到的是,月缺竟然也在!他走上去搭讪,带了点许久不见故友的意味。
月缺是个豁达的女人,她不骄不躁淡雅如兰,纵使错过了两人的爱情也拿得起放得下。她对白眉善意的笑,问他是不是还喜欢她酿的酒,不介意的话,她可以送给他几坛。
她是个好女人,可白眉却除了欣赏再没了其他的心思。分手以后还可以做朋友,这俩人也算是一对奇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