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默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爱的人对他笑陪着他喝酒下棋看夕阳。甚至对于他的求欢,也欲拒还迎的接受了。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莫过于此了。
现在,梦醒了,一切都不在了。他爱的人举着刀,用仇视的眼光看着他、恨不得他死。
可是,他怎么愿意去死呢?怎么舍得去死呢?
就算是死,也要拉他一起呢。
不是没有怀疑过白眉只是暂时的妥协,可是那个圣洁的男人如同罂粟一样,他即使知道是毒却也无法抗拒那诱人的芬芳……
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呢?安以默不明白,难道他还不够好吗?他已经是九天之尊,这样好不够吗?
有容死的时候,恨恨的盯着他张狂的笑,她说,“主上知道什么是爱吗?主上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吗?”
“你不知道,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像你这么自私的人是不配得到爱的。”
安以默怒了,他不能容忍这个女人也爱他爱的人,不能容忍这个女人的挑衅。于是他扬起手中的弓弩,那是是万箭齐发的神兵。他说,“你爱他是吗?我倒要看看你没了心还如何去爱!我要你后悔爱上他。”
“呵呵,我生平做过的每一件事儿都不后悔。包括——”重新把他送回你身边。
没说出口的那半句,有容永远都没机会说出口了。她看到无数折射阳光的箭刃穿过自己的胸口微笑闭上眼睛,她的祖师会幸福的。祖师做的每一件事儿无不是为着报复那个将他拉入尘埃的男人,他恨他,可恨着恨着,那个心心念念复仇的对象就住进心里,再也拿不出去。
这就是有容无法忽视的一切,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再次将她救出来的天神送了回去。因为这世上能够给他幸福的,大约也只有那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男人了。
不过这些安以默永远都不会知道了,没有人会相信有一个女人愿意以这样不被理解的方式表达她的爱。直到临死都还在刺激另外一个她予以厚望的情敌。
若是豆丁在场的话肯定是要同情一把有容的,这个不仅跟女人争男人还跟男人争男人的女人实在是太值得敬佩了。可惜,豆丁现在正小心翼翼的往前匍匐,企图从那一触即发的战争发源地里把自己儿子敲敲的揪回来。
安以默撇到豆丁鬼鬼祟祟的动作,握住苍穹的手紧了紧,“师父,您回头看看她的模样,选我好不好?”
白眉回过头,正对上豆丁带着探究的猫眼。一头黑线的他忍不住额角突突直跳,“你在干什么?”
“内个,嘿嘿嘿,没什么,没什么。”豆丁抠抠手指一把揪起虫虫飞奔,“我只是打个酱油,二位继续。忽略我忽略我!”
没认出来?白眉摸摸鼻梁有些无语,回过头却还是恶狠狠地威胁安以默松手。
“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也许有容说的是对的,听到这句话,白眉心脏抽抽的疼。安以默语调里的悲凉感同深受一样。他想起转动钥匙时有容空灵的声音,那明显是有容事先留下的。
她说,“护法,属下守了您两千多年。你疼、你笑、你做的一切,无不是为了那个男人。”叹息般的声音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如果可能的话,试着接受他吧。”
接受他?怎么可能?白眉挑眉,用上了许久不曾用过的媚术。安以默的眸子渐渐打架,握住苍穹的手也渐渐松开了。
结界的裂缝渐渐合上,他转过身往豆丁逃窜的方向走去。现在逃出去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天池外面的守卫分分钟都能把这些个菜鸟虐成狗。
这么想着,他大喊,“徒儿,有没有好好升级打boss啊?”
豆丁咻的瞪大眼睛,丢下虫虫溜溜的跑了出来,“你你你,你是白胡子老头?”
白眉挑眉,拎出苍穹丢给她,“接着,上阵不拿刀,你以为你是李大钊?”
“没有***我也有好好打boss啊,”豆丁撇嘴,对于白眉很是不满,“这三四年我都没睡过一个好觉,你说我容易吗我?”
难道老子就睡过好觉?白眉心里抓狂但面上还是没有说出口的,因为对着一个腐女说没睡好——这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大半夜的就跑出各种丑不拉几的玩意儿,这特么是人干的事儿么。”
白眉摸摸鼻梁对于这个无话可说,他只跟安以默说不要让这几人闲着,却没想到他们睡觉也没闲着啊。不过半夜杀怪什么的,想想也是醉了。
“最可恶的是,那些个畸形怪状的大玩意儿还特么不能吃。哼,一烤都是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