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挑选选弄了两三天,俩人还是找了几个比较符合审美的妖族小姑娘出来的。
让她们陪着虫虫玩儿,豆丁撒手表示可以放养了。在这么多美女的环绕下,自己儿子的性向总不至于跑偏了吧?果然当初的抓周一点都不准啊有没有!她这么一本正经的儿子,怎么可能是那种有龙阳之好的家伙呢?
相对于这边的该干嘛干嘛,妖太后那边显然不这么好过了。
天性使然血浓于水,对于那个别扭洁癖的小家伙,她实在是喜欢的紧。那小模样跟自己儿子小时候出落得几乎一模一样。可是就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她一向听话的儿子就这么剥夺了她跟自己小孙子亲近的权利——虽然,这小家伙从来也就没喜欢过自己。
她那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已经后悔了,可是她很显然没有挽回的机会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小两口走了。
她有什么错呢?还不是怕天庭那群道貌岸然的人对她儿子有什么不利。她想让安泉跟扶柳在一起,其实多数原因还是——扶柳是安泉红线那头的人,也就是月老牵的红线。
月老牵线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她是天庭不会干涉的儿媳妇儿。
可是如今她儿子铁了心的要跟那小魔女在一起,她这个当妈的能说什么呢?
“姐姐,对于当初的事儿,难道您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月缺的叹息声响在耳畔,隔着风和空气清灵淡雅,妖太后挥手多点了几盏灯,看着面前出尘的妹妹颇为感慨,“小缺。”
“他爱的,是祖师。这,姐姐是知道的吧?”
坐在月圆旁边,月缺从身后拿了一坛酒出来。金黄清澈,带着迷离忧愁的芬芳。月圆认识那种酒,那是月缺用回忆酿成的黄粱一梦。
接过月缺倒的酒,月圆叹息,“我怎会不知道?当初跟那祖师联合设计安以默的时候,我就是知道的。”
“那么,天帝就是安以默,这件事儿,姐姐可知道?”
“什么?”月圆有些吃惊,但究竟还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能让她脱去伪装的或许只有儿子,能让她针锋相对的,也就是那抢她儿子的小魔君了。
仔细想了想,安以默是天帝这件事儿——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那人得到过佛祖座下的油灯,那么修仙成佛又是什么值得吃惊的事儿吗?
见月圆似是明白了,月缺垂下眸子淡声道,“姐姐,如今你已经知道了天帝是小狐的父亲,那么因为害怕他们妖魔结合惹来祸事的这个原因,是不是已经可以排除了呢?”
“这……”妖太后手里的酒已然没了大半,她迷离着眼眸也不打算再狡辩,“你知道的,我这两千多年全心全意扑在小狐身上。突然来一个女人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抢走,说实话,我很不乐意。”
月缺一脸了然,就知道是这个原因。可是这个原因,终究还是不能成为她阻止那两个孩子相爱的理由。
爱情这种东西,经历过才有发言权,否则你永远都不能体会到当事人的心情没有权利对于别人的爱情指指点点。这句话,月缺觉得她可以送给月圆——这个,糊里糊涂错过爱情的女人。
黄粱一梦,迷人凄离的酒,带着相思入骨的忧愁弥散在月圆的舌苔上。杯杯入腹,穿肠蚀骨。眼前恍惚间又出现了那个伟岸英俊的帝王,他伸出宽大的手掌对她笑,“妲己,给孤生个孩子吧。”
“人妖疏途,我又岂可为你产子……”
“姐姐,你说什么?”
被月缺的话惊醒,月圆回过神来眼神闪烁不已,“没什么,我只是……许久不曾喝过你酿的酒了。”不是不能,是不敢。
月缺酿的酒,总有蛊惑人心的味道。每次入腹,都无法逃离内心的真实——她爱上那个暴君了,在毁了他的王国害了他的性名以后,她这个千古妖妃罪魁祸首,爱上那个暴君了。
这是月圆,一直逃避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