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经历了前世今生的人,武媚儿很清楚:世界上,没有什么人,能随随便便地成功!
艰难困苦,玉汝于成!所有的成功,都不是偶然的!其中都包含着必然的因素!
时势固然能造就英雄,但是,同样的时势,在造就寥若晨星的英雄的同时,也造就了无数的狗熊!
生为英雄,必会百折不挠,最终会攀上人生的巅峰,一览众山小!
生为狗熊,就是给他架起一道天梯,他也爬不到山顶!
武媚儿还知道,当今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有两个,一个是她的公公李海,另一个便是眼前这个姚烈!
李海的阴险毒辣,武媚儿是深有体会的。
眼前这个姚烈,也绝不会是一名平庸之辈!
姚烈俯视着下面滔滔东流的江水,自嘲地笑了笑,道:“在我父皇顺通帝治理大鹏国期间,大鹏国的皇子中,以我的地位最为低贱!我母亲本是一名宫女,有一次我父皇喝醉了酒,临幸了我母亲。随即他就把我母亲忘在了脑后。但我母亲却怀上了我。我降生之后,父皇也不喜欢我,其他的皇子不到十岁就封为亲王了,我十五岁了,还是‘六皇子’。”
说到这里,姚烈不再往下说了,只是呆呆出神。显然,他在回忆他那不堪回首的童年。
过了一会儿,姚烈才接着往下说:“在我十五岁那年,我父皇生了一场病,久治不愈。有位道士献了一个秘方:须用皇子大腿上的肉作为药引子,那样的话,孝心就能感动上天。父皇把那个道士的话传达给了我的兄弟们,我的兄弟们怕疼,没人敢吱声。我却挺身而出,愿意割股肉医治父皇的病。就在那个瞬间,我父皇被我感动了,封我为楚王。我终于成为了一名亲王!”
武媚儿道:“陛下生于忧患之中,自小饱经磨难。这对陛下以后的成长和成就而言,未必是坏事。”
姚烈淡淡一笑,道:“当时我是这样想的:‘爬山的代价,不仅仅是磨破鞋子、划破衣服,也可能是皮开肉绽!就算受点皮肉伤,也要往上爬!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但幸运是:我父皇的病很快就好了,我也就避免了被割股肉的厄运。”
武媚儿道:“当时,你自愿割股肉医治你父皇的病,是为了讨你父皇的欢心吗?抑或是你心里真想救他?”
姚烈满怀苦涩地一笑,道:“说实话,我自小就对我父皇没有一丝感情!他酒后失德,糟蹋了我母亲,却对我母亲没有一丝真情!在我八岁那年,我母亲郁郁而终,这都是我父皇害的,是他造的孽!”
说到这里,姚烈一字一顿地道:“当时,我自愿割股肉医治我父皇,只是为了讨我父皇的欢心!在我眼里,他不是我的生身之父,他只不过是一架让我通往权力之巅的梯子!”
武媚儿没有说话,暗道:“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之后,我都有父母疼爱。从这一点上来说,我实在比姚烈幸运多了。”
姚烈道:“当我长到十八岁时,就到了册封王妃的年龄。对于一位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亲王来说,选王妃选的不是品貌,而是她娘家的势力!这样,有两名王妃候选人进入了我的视线:一名是御林军统领鱼章之女,一名是当朝丞相云辉之女。云辉的权势自然在鱼章之上,而且其女以美貌闻名。鱼章之女却是相貌平平。”
说到这里,姚烈看着武媚儿道:“要是太子妃是男儿身,且处在我当时的地位,该选何人为王妃?”
武媚儿早知姚烈选的是御林军统领鱼章之女,却道:“要是让我选,一定是选云辉之女!其美貌倒是可以忽略不计,关键是她父亲的势力在鱼章之上!”
姚烈道:“但是,我却选了鱼章的女儿为王妃!太子妃可知我的用意吗?”
武媚儿摇了摇头:“我素来愚钝,猜不透陛下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