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坐起身来,严厉地道:“你这个曹贵人,封号是‘贵人’,却十足是一个贱人!上次本宫让人把你的嘴巴打肿了,你竟然还不悔改!”
曹贵人的心中不禁泛上了一层恨意:“小浪蹄子,你还好意思说呢!我给你记着呢!倘若以后我有机会,我一定加倍奉还!”
但在表面上,曹贵人却是一副惊惧莫名的样子,再次磕头道:“臣妾深深敬畏娘娘的威严,诚惶诚恐,只怕冒犯了娘娘的凤威!”
李婧俏脸含霜,厉声道:“曹贵人,本宫问你:昨天夜里,你是不是伙同赵嫔,聚众赌博了?”
赵嫔显出了一副低头认错的样子,曹贵人则显出了一副语无伦次的样子:“臣妾惭愧,给娘娘丢脸了!娘娘素来心胸博大,还望娘娘大人大量,包容臣妾和赵嫔的过失!”
李婧阴冷地一笑:“昨天夜里你们在赌博的时候,把本宫比作什么了?”
曹贵人和赵嫔面面相觑,都显出了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曹贵人道:“娘娘,臣妾愚蠢,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李婧禁不住愤怒起来了,她咬牙切齿地道:“赵嫔,曹贵人,你俩真是不见棺材不掉落啊!”她吩咐一个宫女道:“传原梅过来!”
原梅刚进来呢,曹贵人就呼地站了起来,显出了一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样子,叫道:“贱人,我可找到你了!”欲上前撕打原梅,却被一些宫女拦住了,羊志大喝道:“曹贵人,在贵妃娘娘面前,你敢撒野?”
曹贵人重新跪倒在李婧面前,磕头道:“娘娘啊,您一定要为臣妾作主啊!”
这下连李婧也吃惊了,她瞪视着曹贵人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曹贵人道:“贵妃娘娘啊,臣妾一点也不敢瞒您!昨天夜里,臣妾与赵嫔、原梅等人赌博,原梅输了钱,心有不甘,竟然在夜里偷盗臣妾的钱匣子!奴才偷盗主子的钱财,天下焉有是理?于是,臣妾当场就决定把原梅这个贱婢扭送到贵妃娘娘面前,请娘娘把这个贱婢撵出宫去!但天亮之后,这个贱婢却不见了!原来,她是跑到娘娘这里求情来了!臣妾恳请娘娘:一定不能饶恕这个贱婢!”
曹贵人话音刚落,赵嫔就以一副“证人”的语气道:“贵妃娘娘,曹贵人所言,句句属实!臣妾可以作证!”
侍立在旁的那些宫女和太监,包括羊志,都愣住了,他们的心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原梅偷窃被捉之后,狗急跳墙,就跑到贵妃娘娘这里来诬陷赵嫔和曹贵人?”
曹贵人的这一招“反咬一口”,令原梅晕头转向,她向李婧跪倒在地,大哭道:“贵妃娘娘,奴婢冤枉啊!曹贵人血口喷人,求贵妃娘娘为奴婢作主!”
李婧用手摸着她那可爱的小鼻子,也愣住了,但她是个聪明人,立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她的一双美目射出了凌厉的光芒,逼视着赵嫔和曹贵人道:“本宫派人宣召你俩,你俩推三阻四,说要换衣服,但你俩换的衣服呢?利用这一段时间,你俩倒做了不少事情啊!”
赵嫔和曹贵人均是心中一凛,暗道:“这个小浪蹄子倒是聪明得很啊,简直是洞若观火!”
曹贵人强装镇定,故作坦然地迎着李婧的目光,道:“贵妃娘娘,实不相瞒,臣妾和赵嫔之所以来得晚了一点,是寻找原梅这个贱人的缘故!”
原梅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贵妃娘娘,昨天夜里还有三个人在场!他们可以作证,这两位小主把娘娘称作……”
李婧打断了原梅的话道:“你不用说了!”她目视羊志道:“羊总管,你立即带人前往‘秋香苑’,调查昨夜之事。唉,据本宫揣测,那几位在场的下人,只怕已是众口一辞了!”
羊志立即带人去了。
赵嫔和曹贵人却显出了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强烈要求李婧“主持公道”,并且声称:倘若贵妃娘娘包庇原梅,她俩就要到皇上和皇太后面前申诉!
李婧依然用手摸着她那可爱的小鼻子,一双美丽的大眼骨碌碌乱转,暗道:“事情要是闹大了,有损我的名声!哼,赵嫔和曹贵人这两个贱人和我玩阴的,我就加倍奉还!我品级比她俩高了许多,又掌握着管理后宫的大权,暗地里给她俩穿小鞋还不容易?”
忽然,外面响起了一声高呼:“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