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军大兵压境的时候,北京城的八旗权贵和与子瓜葛深重的富户巨贾们会不会跑?甚至是一些宫里的太监宫女,会不会卷着宫中的字画珍宝逃之夭夭?这完全是不需要问的一个问题。
那么,秦军就放任他们带着数以百万贯的家产离开吗?
这可都是秦军的财产!刘暹已经着手制定的第一个全国五年计划,上百个重要项目,耗资数亿银元,指望的就是这里的银子。
所以这些人绝对是要尽可能地拦下的。
刘暹在今年三月时候,下令北京站组建行动科,袁大头为什么会在里面坐上一个别动小组组长的位置呢?那是因为他老叔袁保恒在杭州降了秦军,已经被刘暹任命为浙江的巡抚了。袁世凯打两年前在河南乡试不第,就一直居于老家陈州,还跟正在陈州授馆的徐世昌结交甚笃,两人拜为金兰。
河南为秦军拿下之后,徐世昌就在陈州府做起了小官,袁世凯则不一样,袁家是官宦世家,袁世凯心又大,看不上那芝麻小官。而且那时候他老叔袁保恒还在杭州城里,没坐上新朝的浙江巡抚呢。袁世凯就闭门在家,直到袁保恒摇身一变成了大秦的重臣,袁世凯才打算背起包裹去投袁保恒。
此人志向远大。十三岁时就做出了:大野龙方蛰,中原鹿正肥,这样的对联。居于陈州时,也曾作诗《感事》一首以自勉:“眼前龙虎斗不了,杀气直上干云霄。我欲向天张巨口,一口吞尽胡天骄。
不说文采如何,只言志向,那是可见一番的。结果袁世凯人还没走呢,袁保恒的书信就到了,信里头有对袁世凯的安排,袁保恒给出了三个选择:第一、进政治培养学校,出来虽然也是从基层坐起,但算是新朝的嫡系了,跟袁保恒这样的投效之臣就不一样了;第二、进军校。但这要靠袁世凯自己来考,袁保恒顶多只能早老师来针对的对袁世凯进行培养。能否考上全看自己本事。这军校比河南开的政治培养学校是难进的太多了。第三、进军情处。这个比较容易,因为军情处各地的站长自主权利比较大,只要袁世凯愿意来,袁保恒跟杭州站的人打个招呼,袁世凯人也就进去了。但袁保恒认为军情处这条路太窄,而且级别不高!并且认为随着战事的结束,军情处的作用大大降低,将来对之必然会有一场大整顿,风险不低。
可这时的袁世凯还并非二十年后的老谋深算,城府深重。他还有不小的纨绔作风的。当文官,从芝麻小官干起,他做不来。当军官,要凭自己靠军校,袁世凯很有心理阴影。所以他义无反顾的走上了军情处这条路。并且随着北京站组建行动科一事的启动,内部交流到了北京,成了北京站刚成立不久的行动科下属诸多别动小组之一的组长。
今个是袁世凯小组启动的第一次,他们的目标是北京四大恒里头的恒兴钱庄。
这四大恒别看老板都是浙江宁波人,但他们专门结交官僚富商,存放的款项大部分是内务府和各旗籍官员的财产。是主要为高官显贵、富商服务的银号,跟满清牵扯深重,已经是分不开了的了。
现在这恒兴钱庄要转移资金,不往南面去,而往西边跑。自然就被北京站给盯上了。
袁世凯内心激动,浑身热血翻腾。志向远大的他要打响这第一炮,要恒兴钱庄成为自己飞黄腾达的垫脚石。
而远在塘沽的刘暹虽然虚拟地图里也能看到北京的动静,但他的眼光还是更多的瞅准了天津,看着多隆阿的一举一动。
刘暹现在已经有些不理解多隆阿的想法了。天津开打到现在,多隆阿给刘暹的印象就不是在打硬仗。不管是常星阿在大沽,还是成保在北塘,还是之前多军的那次反击,都更像是见招拆招,应付差事!
如果不是知道多隆阿对满清忠心耿耿,这时候刘暹都想派人去联系他反正了。
秦军拿下了大沽,军粮城也握在了手中,天津城向东就再无阻碍。只待把白河口【上文写做了海河】的铁闸、木排系数拆个干净,随军的多艘炮艇和两艘吃水最浅的炮舰已经可以顺河而上了。
两天过后,秦军大部队从南面逼近了天津。清秦两军的战场赫然就是在刘暹记忆里有着深重一笔的八里台。
就是原时空中,聂士成战死的地方。
清军以八里台、六里台这片区域为阵地,接近七千的骑兵留在了战线后的海光寺。这才是刘暹必须盯紧的对象。秦军受困于运输能力,并没将骑兵运来,在快速机动这一块是弱于清军的。
反倒是八里台战场的正面,三万清军并不被刘暹看在眼里。
多隆阿手中只有六十来门火炮,其中超过100mm口径的重炮更是只有八门,对比秦军的炮火力量,差距太大。
如果没有七千骑兵,就天津城外这坦荡之地,刘暹绝对敢平推了当面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