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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转眼腊月临近,天气越发寒冷,太后怕冷,又搬回温泉山庄去了。
江晨曦不便待在宫里,太后去山庄的那天,她也出宫回了公主府。
府里井井有条,一切有条不紊,江晨曦给府里所有下人都打赏了二两银子。
回来后,各种杂事纷至沓来。
江大哥也抽空过来待了一天,江晨曦亲自下厨,做了一顿午膳招待。
江晨曦有意提及崔琳琅,说过几日约崔琳琅去相国寺上香,问他能否拨冗一起前往。
江晨宴一点即通,含蓄一笑,应了下来。
下午,江蕙兰拎着一篮子糕点上门拜访,谈及卢家,“前段时间,有人看到太子殿下和卢家那位庶女往来密切,听说殿下把人接到了府里。”
再闻卢柳,江晨曦依旧对其憎恶,只是现下心态改变,不再执着于报仇。
萧承翊娶不娶卢柳,卢柳是否母凭子贵,她皆赖得操心,若想卢柳不安生,她只要在萧询那里吹一吹枕头风即可,但如此太过便宜了对方。
她手里捏着卢柳与邵平私相授受的把柄,不妨再耐心等一等,最后一击即中。
还有一事,便是世子萧珞珩拒了和张元敏的婚事,萧珞珩声称自己已有意中人,萧询尊重萧珞珩的决定,也全了张家人的颜面,并未大肆声张。
然平京第一世子有了意中人一事不胫而走,转瞬间传遍整座京城,甚至还波及到江晨曦。
有人在江晨曦回京那日,亲眼目睹她与萧珞珩在同一艘商船上,且行为亲密。
一时,谣言尘嚣甚上,再经有心人的大肆渲染,烈火燎原之势烧到京城各府及宫里。
贵妃殿里,张贵妃一脸吃惊,捏碎手中的橘子,汁水流了一桌。
萧珞珩的意中人竟然是江晨曦?!
太过匪夷所思。
玉春忙不迭端来热水,沾湿帕子递给张贵妃,“娘娘,您别听信那些风言风语,曦和公主名义上可是世子的姑母,世子这是拿曦和公主搪塞与元敏小姐的婚事呢。”
“话虽不假,但空穴不来风……”张贵妃接过沾了热水的帕子擦手,转念一想,“倘若是真的,那倒好了。”
也省得她成天捕风捉影,猜测江晨曦与皇上有关联,萧珞珩看不上元敏也罢,她回头再替元敏物色其他人。
大长公主府。
萧锦仪与萧朔坐在书房里商谈此事。
萧锦仪追问萧朔,“萧珞珩与江晨曦的谣言,是你找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萧朔手里盘着核桃,背靠在椅子上,目露精光,“阿仪不愧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总能一猜即中。”
萧锦仪白了他一眼,“萧珞珩始终是你的侄子,你当真狠得下心把他拖上船?不怕萧铉夫妇在背后参你一本?”
“想要成就鸿图霸业,手足之情算什么!我要的便是他们出手,萧铉夫妻二人龟缩秦州太久,想要明哲保身,置身之外,怎么可能。”
倘若萧珞珩有个万一,安亲王夫妇视子如命,定会找理由回京,萧朔不惜拿萧珞珩当诱饵,届时再找杀手从中作梗,宫里势必会闹翻天。
萧锦仪闻言,笑容一僵,萧朔见状,忙丢下核桃,上前去哄。
“阿仪别怕,我那是针对萧询等人,你可是我的心头肉,谁要动你一根毫毛,得先过我这关!”
萧锦仪近日身子不爽利,心情甚差,也就萧朔不时上门找她,愿意哄她。
若是当年她不嫁给薛绍,铁了心跟了萧朔,眼下是否又是另外一番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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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邻右舍登门拜访小曹氏,闲谈之间八卦江晨曦与萧珞珩一事,小曹氏当场怔忪,她全然不知此事。
待邻居们走后,小曹氏气坏了,拍桌子破口大骂——
“好个没良心的东西!当初我要替玉儿择婿,名单上世子便在其中,她厉声指责我一通不说,还含沙射影骂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敢情都是为了她自己!我呸!我说怎么好端端地与太子和离,原来看中了安亲王世子——”
江晨玉拎着王延昌送的话本子进屋,冷不丁听见小曹氏的骂骂咧咧,脚步一转就想溜走。
“玉儿!”小曹氏眼尖,一下子捕捉到门外想躲的人,“你给我进屋——”
江晨玉眼疾手快,把话本子往婢女手上一塞,示意婢女先溜。
她深呼吸,堆起笑脸,抬脚跨进门槛,“娘,您冲谁发火呢……”
小曹氏硬生生把火气憋回肚,瞪着眼,不断打量江晨玉,“门房说你近日天天出府,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去私会王家那庶子了?!”
江晨玉忙睁眼说瞎话,“娘——玉儿早就与王延昌断了往来,我这几日都去了公主府,大姐姐在家。”
不提江晨曦还好,一提到她,小曹氏更来气,刷地一下站起来,“以后你和她少来往!哼,知人知面不知心,她都背着你挖你的墙角了,你还像个傻子似的,认为她对你好!”
江晨玉装傻,“挖我什么墙角?”
小曹氏见闺女傻乎乎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不想再和她多费唇舌,打发她回屋。
江晨玉装傻逃过一劫,二话不说溜回了自己的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