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皇帝要解散后宫,原来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常嬷嬷,曦丫头身子骨弱,你明日送一名医女到含元殿,切不可让那孩子遭罪。”
常嬷嬷一点即通,太后担心以皇上宠爱江晨曦的程度,江晨曦早晚会怀有子嗣,后宫妃嫔恐嫉妒心作祟,谋害皇嗣。
“老奴遵命,定会办妥此事。”
“还有——”
太后忽然想起被蒙在鼓里,眼下恐怕已听到风声的萧承翊,颇为头疼。
太子平日里看着冷淡自持,也不知遇到此事会作何反应,转念一想,太子负了曦丫头在先,曦丫头和离后才与皇帝在一起,也不算违背礼义廉耻。
“太子若是进宫,便差人告诉哀家,父子俩免不了一顿吵,哀家不想曦丫头夹在中间为难。”
常嬷嬷应诺,怪不得后宫妃嫔眼红嫉妒,太后确实偏心。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祸乱宫廷
凤仪殿。
萧承翊抱着酒坛,盘腿坐在殿中间,他仰首灌了一口酒,烈酒下肚,灼烧了他的四肢百骸。
黄三全跪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殿下,您少喝点,喝多了伤身。”
自打圣上再一次驳斥了主子的折子,主子便一蹶不振,跑来凤仪殿枯坐一夜,还借酒浇愁。
萧承翊抬头,望向挂在殿内左侧墙壁上的母后画像,画像上的女之笑容恬淡,眼里却藏着哀愁。
卢柳怀了他的子嗣,他只替她求一个良娣的身份,要求并不过分,父皇却拿孝敬皇后的临终遗言驳斥他,骂他得寸进尺、无理取闹。
“朕本可以背着你,悄无声息解决那位卢家庶女,念在她腹中怀有你的骨肉,朕网开一面,你却不思进取,一而再再而三替她上书请封!你眼里可有你母后?!”
父皇罚他来凤仪殿面壁思过三日,何时想通何时再出宫。
“母后啊,母后,倘若您还在世,眼下是不是……”
萧承翊满心苦闷无处发泄,随手砸了抱着的酒坛,瓷片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黄三全双腿一软,吓得跪趴在地,不停念叨,“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滚出去——”
“小的这就滚。”
黄三全马不停蹄爬起来,麻溜地躲到了殿外,不过他也不敢离开,就候在院子里,随时听候差遣。
一盏茶后,萧承翊往后一趟,也不管地上凉,更不怕被冻着。
他阖上了双眼,好似睡着了。
外间隐隐约约传来宫女的议论声,嘈杂刺耳,犹如烦人的苍蝇,挥之不去。
“胡诌!曦和公主怎会和皇上……定是你听错了!”
“哎呀,玲儿姐姐,水秀没骗你!宫里都传遍了,东华门当值的小太监亲眼目睹皇上把公主搂在怀里,俩人当众亲嘴呢!”
“什么?!那……公主可是太子殿下的前……岂不是乱……”
“嘘,听说贵妃娘娘怒气大发,这俩日已经砸了不少花瓶茶盏,还罚了一众宫人,真真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冷不丁,重物砸向窗户,墙根下碎嘴的两名宫女当即吓跑了。
萧承翊铁青着脸,大踏步跨过门槛迈出来,宫女早就不见踪影。
萧承翊火冒三丈,朝四周怒吼,“黄三全!”
偷溜去解手的黄三全听到萧承翊的怒吼声,忙叫苦不迭,高声应道绕过照壁,“殿下,小的在——”
一盏茶后,萧承翊领着黄三全出了凤仪殿,一路上遇到的太监宫女,悉数被他质问,是否听过曦和公主与皇上的谣言。
宫人们战战兢兢,一个个跪地求饶,“奴婢们也只是听说,并未亲眼见过,殿下恕罪……”
萧承翊煞神上身,脚步一转去了含元殿。
含元殿内当值的宫女跪在他面前不让他进,“殿下,公主有令,任何人等不可私闯含元殿,否则——”
“滚!谁敢拦着吾?!”萧承翊眼神阴鸷,一脚踢翻挡路的宫女。
这一脚用了十足的力,宫女猝不及防被踢,骤然滚下台阶,晕了过去。
其余宫人见状,大气不敢喘,挤挤挨挨靠在一起,浑然不知太子殿下要做什么。
有机灵的宫人见势不对,悄悄跑了出去,打算去向宝慈殿的常嬷嬷求救。
含元殿内陈设与清茗苑如出一辙,香妃塌、书案桌椅,一整排的书架,摆件精致典雅,放眼望去,并不奢华。
萧承翊走向书案,案几上摆着十几本未翻阅完的账簿,他随意捡起一本翻了翻,忽而动作一顿,父皇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朱砂笔圈起来的一处批注,正是父皇的批语。
胸腔内的怒火翻涌,他扔掉手中账簿,继续拿起余下账簿,果不其然,几乎每一本账簿上都有父皇的批注。
甚至,父皇的批注下方还有娟秀的字迹,从背面印记判断,显然是俩人一前一后书写。
脑海里不由自主联想到那一幕,夜深人静,父皇坐在椅子上,抱着江晨曦,帮她亲自复核账簿,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