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快步入内,齐王一声怒喝,“好大的胆子。”
内侍吓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大王息怒,奴才知错了。”
齐王心中好笑,自己不过是随便发泄怒气,不想吓成这幅样子,“起来,不关你的事,钱枫怎么这么久还没来,害得寡人好等。”
内侍道:“都怪奴才腿慢,到了以后相国大人已经睡了,所以才会迟了。”
齐王道:“钱枫既然已经来了,为何还不快快来见!”
内侍答应一声快步跑出,钱枫迈步进入,齐王目光投来,钱枫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大王,恕钱枫来迟。”
齐王冷哼一声,“这位是边关副将,大量灾民聚集边关,有人已经进入赵国境内,这件事相国如何解释?”
钱枫故作惊讶,“有这种事。”
“千真万确,如今副将就在你面前。”
副将躬身施礼,“相国大人。”
钱枫道:“大王,钱枫深得大王器重,负责政务,怎奈分身乏术,各地情形大多凭借文书判断,难免地方官吏弄虚作假,钱枫有不查之罪。”
齐王听罢长出一口气,“这种事也不能怪你,莫说是相国,寡人同样蒙在谷里,如今灾祸已起,若是不能妥善解决,难免民心生变。”
钱枫冷笑,“灾民涌入赵国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好事?如何为好?”
钱枫道:“自古强者为尊,弱者任人鱼肉,既然沦为难民必然是毫无用处弱者,这一点这位将军必然清楚。”
齐王目光看去,副将道:“相国大人所言不假,灾民之中多是老弱。”
钱枫面露笑意,“恰如这位将军所言,老弱只会成为拖累,齐国所需要的是一支精锐,可以与赵秦匹敌之精锐,钱枫以为,不应有所拦阻,赵国既然喜欢做好人,便让他做好了,灾民所耗粮食物资不在少数,最主要的是从这些人身上根本无法得到任何好处。”
齐王哈哈大笑,“妙极,兴建一支与赵匹敌之精锐,如此正是寡人所想,相国大人立刻着手去办,至于灾民索性打开边境放灾民入赵国,无用之人自当舍弃。”
临淄城内欢笑依旧,齐国边境,数千灾民与边军对抗,哭喊声伴随怒骂声,边境守军俱是从各地抽调而来,得知齐国遭遇灾祸,各地官员横征暴敛,致使百姓沦为难民心中不免悲愤。
一人骂道:“为何赵国可以安妥齐国灾民,齐国确是不能。”
一人摇头道:“莫说是灾民,当日即便齐国功臣田单还不是被人陷害最后只得前往赵国避难,如今得到赵王重用重新拜相。”
“跟着这样的大王有何出路。”
“小点声,要是被人听到小心无辜丢了性命。”
“总好过在这里用长矛对着自己人。”
哒哒哒,马蹄声阵阵响起,一队骑兵直奔要塞而来,为首之人正是钱枫,腰挎长剑,人在马上面色阴沉,好在齐王容易骗,心里始终放心不下,带着亲卫感到边境,但见边境处横七竖八躺着无数灾民,恰如副将而言,多是老弱,衣衫破烂,即便入赵国又如何,不过是多了几万张嘴罢了,根本无法形成战力。
钱枫进入,守将连忙出迎,“打开要塞,放灾民通关。”
大门打开,灾民快速上前,生怕再次关闭,齐国大旱,原本两国要塞之间水域完全可以通过,灾民彼此搀扶过水进入赵国境内,赵国城塞城门同样打开,兵士快速闪出,弯身搀扶,有人直接将孩童抱在怀里,灾民心中感激,身为齐人危难之时确是在赵人身上找到温暖。
赵国要塞之上站着一人,钱枫目光看去,牙关紧咬,正是田单,昔日主仆,如今各为其主隔水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