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伤势好转来回走动,脚步声传来,兵士端着粥碗进入,依然还是白花花米粥,这种东西吃上一顿倒也新鲜,连续吃上七天换了谁也受不了。
“等一下!”张良倒也客气,毕竟读过书,不似沐尘等人那般蛮横。
兵士转身恭恭敬敬施礼,“军师有何吩咐?”
“为何每日只有粥饭?”张良也算是好`性子,一连吃了六天,今天终于忍不住。
“大王交代,军营伤患一律喝粥。”
“喝粥!那其他人吃什么?”
兵士目光落在米粥上,上面冒出阵阵热气,几十万大军,山谷中所做饭食有限,阵营需要换着进去,说白了,吃上一顿,下一顿至少要等上一天,肚子忍不住发出声响,张良何等聪明,立刻清楚,“这碗送给你喝。”
“不行,大王说过只有伤患才有粥喝。”
张良已经料到,粮草被火烧毁,兵士连连摇头快步走出,张良看在眼里不由得叹口气,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是时候见见大王,实在不行只有退兵一途。
张良走出,伤处痛楚隐隐传来,好在并无大碍,边走边看,地上留有灰烬坑洞不过百余,其他坑洞灰烬已经被风吹光,这种坑洞用来做饭最是容易,前文有过交代,通过观察行军坑洞数目还有其中灰烬颜色可以判断对方人数。
赵军阵营齐整,兵士脸上并无饥黄之色,张良一路行来连连称奇,人的肚子最是不争气,即便铁打汉子饿上几天同样受不了,如此更是敬佩大王之能,没有粮食,几十万大军只凭一股劲支撑,同样有所担心,一旦这股劲松懈,后果如何没有人可以掌控。
张良边走边看,沿途挖下无数深坑让人不解,深坑规模相对较小,不过饭碗大小,相对密集,沿途营帐内几乎完全铺满。
生活在草原上牧民最恨的就是鼠患,繁殖力强,对草地造成破坏同时挖出无数鼠洞,大小不一鼠洞对战马而言如同梦魇,奔行之中一旦陷入后果可想而知,马腿力量十足同样脆弱。
赵括命人所挖坑洞便是效仿其中道理,至于是否可以派上用场不得而知,凡事预则立,有所准备自然没有坏处。
张良迈步上前,一道身影从营帐后方闪出,目光投来,脸上露出喜色,“军师。”
“白将军。”
白英上前,“军师伤势?”
“已经无碍,烦劳将军惦念,这些坑洞是何用处?”
白英笑道:“先前白英也是心中不解,后来恍然大悟,军师试想,如果东胡骑兵再次袭击,情形又当如何?”
“这!”
张良目光落在眼前数不尽黑色深洞上,一幅幅画面脑海中闪现,“妙,以此可挡对方骑兵。”
“不错,一旦失去战马优势,再想逞威风也要问问我们答不答应才行。”
两人相视一笑,大帐之中,赵括研读眼前书卷,闲暇之余浏览古今典籍,从中可以得到启发,战国时百家争鸣,各家学派思想同样达到鼎盛,儒法墨等等,当然还有对后世影响最深兵家。
“大王!”
“坐!”
赵括手中竹简放在一旁,以免和其他竹简弄混,还有一些没有看完,看书不仅可以增长见识,同样让自己静下心来思考,一旦从中找到乐趣还有潜在好处必然爱不释手。
读书有用无用,要看你读的是什么书,如果在今后人生中,在一瞬间想起,从中得到启迪,如此便是最大财富。
“大王,粮草被毁,军中无粮,如今七日已过,是否已经有所决断?”
“军师怕是又来劝本王退兵!”
张良拱手道:“当日张良并未考虑周全,若大王能够妥善解决,大可不必如此,大军调动涉及太多,边地安宁同样关乎国之兴衰,威慑只在一时难以长久。”
当日亲眼所见东胡骑兵嗜杀一面,面对几十万赵军精锐尚且如此,若是大军退回,整个边关之地守军还有百姓时刻面临屠戮之危。
赵括哈哈大笑,“还是由白英来说好了。”
白英面带笑意,“军师不必担心,军中尚有粮草,足以支撑一月之久,大王已经下令督促后方粮草押运。”
“哦!”白英一番话确实出乎张良预料,“既然如此,军中行军灶为何大多荒废。”
“此为惑敌之法!”
“惑敌之法?”
赵括点头,“不错,当日故意加大火势,东胡人必然相信一场火将所有粮草尽数焚毁,大军无粮可用,总不能饿着肚子打仗,士气不去考虑,战力必然大受影响,索性减少营帐起火坑灶,兵士饭食转为营帐后方一里外峡谷,峡谷幽深,夜色中必然无法察觉,如此既可保证我军战力,同样可以起到迷惑对手一举两得。”
“东胡人会再次夜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