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趟门,鞋子都要变得湿漉漉的了。
许淙看到地面湿了之后,惯例朝渣爹伸手。
“爹,抱!”
许明成将他抱起,然后颠了颠,“淙哥儿,你长胖了。”
淙哥儿比刚来的时候,最起码重了五斤有余,对此许明成是感到很高兴的。因为世人都觉得小儿胖些好,胖些的孩子生病也少。
许淙本能反对,“不胖!”
他这是婴儿肥!
“好好好,不胖,”许明成不在意地安慰。
许淙这才满意,然后趴在许明成的肩头,伸出小胖手拍了拍渣爹头上的帽子,“爹,你耳朵上的冻疮好了吗?”
“好了,多亏了这帽子。”许明成抱着他继续往前走,“淙哥儿,爹已经跟那家私塾说好了,等下个月就送你去读书。”
许淙本来还有些遗憾不能借着给渣爹看伤口的名头,狠狠地捏一捏他的耳朵,顺便再确认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没有秃头的。
一听说要去读书,他就把这事抛开了。
他抱着许明成的脖子,歪头不解地问道:“之前说,开了春再去。”
下个月也就才二月,离开春的三月还有很远啊。
“二月十五是私塾开课的日子,”许明成道:“除了你之外,还有别的孩子也会去。你去了之后,要好好学。”
“这间私塾的夫子还是有些才学的,教你绰绰有余。”
许淙懂了。
原来古代也有开学日啊。
看来二月十五就是那间私塾的开学日了,也不知道被渣爹夸了好几次的私塾,到底好在哪里。将要一起读书的小伙伴们,好玩不好玩。
万一他不适应这间学校的教学风格,不知道能不能转学哦?
反正许淙是不想勉县的私塾也像许家村村塾那样,天天让人无意义地背书的,浪费时间不说,还没个重点,那样的书背得多了脑袋都要变成浆糊。
他更适应的是自主性比较高的学习方式,比如先梳理脉络,然后再记重点,最后对重点做一个延伸,记住其他的细节性内容。最后的最后,是对学到的知识再进行一个系统性的梳理和总结,融会贯通。
就比如地理这门课。
地形、洋流、气候、公转自转等等知识是能够串联在一起,汇成一个整体的,只要记住了一个,其他的暂时忘记了也不要紧,能够推导出来。
许淙喜欢,并且习惯这样的模式。
所以他现在读书的时候,也尝试着往这个方向去努力。
不过因为现代的科学知识和古代的四书五经相差较大,后者的规律性没那么强,而他现在年纪小,也还没有读透全部的科举用书,所以进展不太明显。
但他有决心、有信心!
只要学习方法掌握了,不管学什么都没有问题!到时候考个全班第一名回来,让渣爹好好瞧瞧他的厉害!
许明成并不知道许淙打算考个第一回来吓他,他抱着比去年以及过年那段时间更重的儿子一路朝后院走去。
走着走着,又熟练地换了两遍手。
等走到王老夫人院门口的时候,许明成掂了掂手里挣扎着要下地的胖娃娃,笑道:“淙哥儿,以后为父给你取字‘秤砣’可好?”
“这个名字和你,是恰如其分。”
正打算自己走的许淙:!!!
好啊,渣爹刚才嫌弃他胖,现在居然要给他取‘秤砣’做字号。他的字是要自己取的,才不要叫‘秤砣’!
好气哦,打又打不过。
告状,必须告状!
……
“奶——”
话音刚落,许淙就哒哒哒地跑进来,扑在王氏的怀里委屈兮兮地说:“奶,爹嫌淙哥儿胖,要给淙哥儿改名为‘秤砣’!”
“爹不喜欢淙哥儿,淙哥儿要回庐州!”
“呜呜呜!”
王老夫人急忙搂住他,“哎哟这是怎么了,乖孙呐,有话好好说,可别哭了啊,”她看向后一步进门的儿子,“明成啊,这是怎么了?”
“好端端的,淙哥儿怎么哭起来了?”
许明成失笑,“娘,刚刚儿子只是开了一个玩笑。”他真的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没想到淙哥儿听完一下子就跑开了。
许淙从王老夫人的怀里抬起一张委屈巴巴,但没有眼泪的脸哭诉,“奶,爹说,要把我的名字改成‘秤砣’!”
“奶,打他,打爹!”
呵呵,他许小淙可是有后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