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潇潇抚摸着哥白尼的头顶,狗狗完全不知主人的担忧,欢快的扭腰摆臀摇尾巴。
她拍了拍哥白尼,望着它如同看到卓进本尊,于是就当卓进在场,支起来腮询问卓进:“你说,我是不是捅娄子了?美国那边吃的还习惯吗?现在应该是晚上吧?”
哥白尼眼睛晶亮地看着她,回应她的,是哥白尼继续拼命摇尾巴。
霍潇潇忍不住叹了口气,“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一只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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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君从画廊急步出来,北风迎面而来,在廊下驻足不久,豪华的私家坐骑靠边停下,司机拉开车门,她由内而外弥漫着疏离气息,宛如一朵冰山雪莲般,弯腰钻进车里。
大概周身气势太吓人。
一缕阳光照射进来,她才刚款款坐定,司机小孙侧过来眼眸小心翼翼询问:“卓太,咱们去卓总的公司干什么?卓总今天一天到晚全是会议……”
冷不丁这么一问,倒是让沈念君清醒不少。
啊,一天到晚全是会议,那我过去怎么找他算账?
直接去会议室?
沈念君这么要面子,肯定干不出这种事。
她从不曾这么冲动过,方才只顾着生气,竟然就连理智都没了。
只听外界传的沸沸扬扬,有鼻子有眼,但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不是还没搞明白么?
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抿了红唇冷静下来。
小孙忍不住攀着座椅看过来,再一次询问:“卓太,咱们去哪?公司?”
沈念君侧眸看向窗外,略微颔首,纤白指尖抬起来,借着车厢内的水雾,在玻璃上轻轻描绘出来一朵不知名的花,“不去他公司了,我们回清风畔,看奶奶。”
小孙忍不住朝卓太太看去,不知她今天怎么回事,竟然想一出是一出的。
私家车在公路上疾驰,沈念君沉吟许久,才给陈穗又回过去一通电话。
垂了眸子,淡淡问:“我刚才有事就把你挂了,你刚才说什么,我没仔细听……”
陈穗上来就笑:“我说那个信物,就是一张写着闽言联系方式的餐巾纸啊。”
嗯,这么说来不是空穴来风,确实有这么一个小姑娘,被送到卓翼这里。
也确实就如传闻一样,卓翼没有收下这个女才子,让她去联系闽言,打算安排到江北去。
至于安排到江北的用意是什么,那也只有卓翼自己知道了。
沈念君想到这里,下意识屏住呼吸,只觉得心口烦闷,闷的她呼吸都有些不畅。
除了烦闷,还有些痛,钝痛。
那种陌生的钝痛感,又如方才那样,在这里蔓延开来。
她忍着钝痛,深吸一口气,眸色染上忧伤,“为什么这种事,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霍潇潇知道的比我早,你知道的也很早……”
陈穗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赶紧解释起来:“我就听闽言提过一句,没太往心里去,这厮说什么,长得又漂亮,学历又高,梦中女神突然有脸了之类,我心里想着,孤陋寡闻,再刺激老子,老子也去考个博士硕士之类的……”
沈念君听的心不在焉,脑海中不经意浮现女孩子的样貌,喃喃低语:梦中女神突然有脸了……这么夸张的么……”
陈穗说:“对啊,我也觉得很夸张!”
沈念君本来给陈穗打电话,是解开误会的,没想到陈穗几句话,让她更加……无法言说……
结束电话,侧眸去看窗外,娇艳无比的脸庞倒映在车窗玻璃上。
自己的模样,不经意落在眼底。
我也是很多男人的梦中女神啊……
嫁给卓翼的新婚之夜,谁晓得多少男人哭红了眼,只是没打电话告诉她罢了。
尽管心里这么想,尽管还是比较自信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被这位神秘的“梦中女神”,扰乱了心神。
会宁山庄如往日一样宁静,沈念君只要回了这里,不管遇到什么烦心事,都会抛到九霄云外。
然而今天与往日不同,玫瑰园内,看着奶奶动作熟稔地拿着一把剪刀,修理着蔷薇花的枯枝,愣愣出神。
老太太在耳旁碎碎念:“……你看这个枝子,虽然长的很好,但我得忍痛割爱把它剪了,要不然不和谐……你以为每年为什么玫瑰园那么漂亮,还不都是我用心收拾的……”
“老了老了,”她放下剪刀,端起来保温杯喝了一口,里面泡着的,是某个富家太太前两日过来探望她,特地从香港带回来的红参,她坐到沈念君对面的软榻上,“今年明显感觉体力大不如前,前两天我还跟你爸爸说,给我配个新拐杖,结果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根拐杖,镶嵌了一串的珍珠,我这把年纪什么没见过,真是败家玩意儿……”
说到这里去看沈念君,“我看那珍珠成色不错,要不然你把珍珠扣了,拿去做个珍珠项链?”
沈念君肌理细腻,骨质匀称的身姿欠着,,皓腕托着脸庞,只顾出神,哪里有心情听奶奶说这些。
是以施琼看过来,只看到孙女淡眸如秋水,俏丽若三春的脸庞,隐隐带着一丝忧愁。
忍不住噗一声笑了,“我说你这小丫头,真是越来越敷衍我这个老太太,跟你说话都不理我。”
沈念君这才恍然回神,眨了眨眼眸,“啊?奶奶你方才说什么?”
老太太一副什么都看透了的样子,抬胳膊整理衣领,姿态慵懒地说:“得了,反正你也没心思听我瞎念叨。”
沈念君尴尬不已,低垂着眼眸道歉:“奶奶,我遇到一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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