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形,当场翻脸肯定是不可能的。
古还有句话,伸手不打笑脸人。
再来,人家有道歉悔过之意,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总之人家面上是如此做的,又带了礼来,算是诚意十足。
不过顾举人不打算收董家的礼,还是薄春山出面把礼收下了。
等人走后,薄春山才解释道:“爹,这种情况,你不收礼,那家就会以为你还心怀怨愤,你现在又没打算对付他们,不如把礼收下来,先保持表面和平。”
“爹不过是个穷举人,哪能对付什么大户,不过你说的有理,他们若以为我心怀怨愤,反而会多生事端,不如先保持表面和平。”顾举人颇有些感叹,“也多亏你机灵,我倒是忘了这茬。”
薄春山哂然道:“这叫什么机灵,只是爹为人方正,没想到这些。让我说,礼该收就收,以后逮着机会该报复还得报复。这些大户们,做事都是掂量着轻重办,如若真怕了爹,如若真想道歉,今天应该是董家老爷带着他那贼婆娘上门,而不是派个什么管家来,还不是觉得爹现在就是个举人,还不够分量亲自登门。”
“不过爹你放心,我记着呢,等以后有了机会,我肯定让他们栽一回大跟头!”
顾举人失笑摇头:“你呀,也真是,不过你世事通达,倒是比爹强。学无止境,看来爹以后还是该多跟你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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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薄顾两家紧锣密鼓筹备婚事之际,齐永宁也回了定波。
他回来的动静可比当初顾秀才大多了。
钱县令亲自出面迎了他,还请他去了县衙说话。
齐永宁踌躇满志,风采更胜以往,气质更加温雅从容,宛如蒙尘多年的宝玉终于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芒。
他回到家,先拜了激动万分的齐彦和宋氏。
正想提自己婚事之事,齐彦突然道:“你顾叔这次也中了。”
齐永宁错愕。
之余,心中的踌躇满志无端减轻了一分。
倒不是说心里不舒服,就是觉得怪怪的。
“那可真是恭喜顾叔了,多年苦读……”
话说了一半,剩下的齐永宁没说下去,因为他看见了他爹脸上的黯淡。
这种黯淡可能来自于对顾秀才的羡慕,可能来自于对自己的否定,因为这件事,本来该有的喜意上也蒙上了一层灰。
齐永宁总算明白这趟回来,为何他爹的喜色不显、他娘也是欲言又止了。
“且你不知,就在你去临安的时候,玉汝那孩子也定亲了,对方好像是个捕快。”
此言一出,齐永宁哪还能保持镇定,当场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