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汝笑了笑,道:“大哥,你就不要急这一时半会,小心驶得万年船。”
顾晨这才反应过来,薄春山这么做是又做了道保险,提防孟家从后面追上来。
如果真跟上来了,搜了船,反正东西也不在船上。
至于追到定波县?
这地方是薄春山的地界,他们若真来了,还不知是谁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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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纂风镇,连着搜了多日,人没少得罪,货却依旧没有找到,孟景山其实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
这几天他脸色都不太好看,弄得孟家上上下下都提心吊胆,生怕触了他的霉头。
“东西既然不在镇上,也不在附近的村子里,会不会是被人带走了?”多日搜寻无果后,孟学成也曾这么说过。
不过他这么说时已经晚了,先有那个官差闹着要走,孟家人是确定这些人带不走任何东西,才放他们走的。
等长兴商行这边走了,另外三家的商人们也都要走。
要走的人一多,自然想起这些漏网之鱼,只是都搜过了,连这些商人回去时要坐的船都搜过了,依旧没有结果。
唯独没搜的船,只有长兴商行那艘。
可这时已经晚了,按照时间算算,人家现在可能已经回到了明州府!
难道真是苗家劫了货,又借着那个官差和长兴商行把东西运走了?
“你找人去盯着长兴商行,如果东西真在他们手里,他们肯定要脱手。”孟景山道。
其实他这么做有些于事无补,东西到了别人手里,又卖了出去,即使知道又怎样?可孟景山不甘心,他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他并不知道,让孟家人心心念念的货,如今正待在薄家东厢的床底下。
“好了,先让它们睡一觉!”
薄春山将最后一只箱子推进去,拍了拍手上的灰道。
顾晨还有些感叹:“春山,还是你考虑得周全。”
这一趟纂风镇之行,看似无风无浪,什么事也没发生,可很多事都经不起细想,一旦细想就是浑身冷汗。
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到底发生了多少事?背后又有多少人借着他们做了多少次博弈?
只要想到,一旦其中出现任何一点错漏,他们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顾晨就浑身白毛汗。
这趟半夜回来,城门其实已经关了,是薄春山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货运回薄家,又带他走了别的路进了城。
这一切行径在老实人顾晨眼里,都有点神乎其神。
再结合这趟纂风镇之行时薄春山的种种言行举止,细想下来似乎都没有表面那么简单,还有让长兴商行附庸的苗家,都给薄春山送了这么大一份礼。
这都让顾晨生出了一种‘这个妹夫很高深莫测’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