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之前自己说错话那会儿,也幸亏婆婆是个敞亮的,人情世故也通,倒是没对她发难。
殊不知,邱氏这会儿也在心里琢磨这事,感觉是又高兴,又松了一口气。
她表面上没事,没人知道其实儿媳妇刚嫁过来时,她心里是紧张的。虽然是个婆婆,却是有个污名的婆婆,又哪里在儿媳妇面前挺得直腰杆?
儿媳妇会不会表面和顺,其实是个厉害的?又或是为了压婆婆一头,故意在后面撺掇儿子闹事?
这些年来,邱氏也没少看那些婆媳之间打仗,什么样的事都有,什么样的人都不罕见。
还有她承诺过等儿媳妇过门就改嫁,儿媳会不会当着面提这件?
这都是邱氏内心担忧的。
幸亏这儿媳妇会做人,从没在她面前小心翼翼过,也从没刻意地讨好过她,反倒让邱氏自在了不少,知道这个儿媳妇是个事少的。
今天这一出,又看出这孩子是个知冷知热的,你对她好,她自然知道回报。
这么一个识大体懂世故的女子,邱氏算是对小两口以后的日子又放心了一些,只要都是明理人,就算有什么矛盾也不怕,总能说开。
她现在就想着什么时候有个孙子就好了
不过邱氏也知道日子尚短,这事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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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顾玉汝自然不知道邱氏在想孙子的事,她正在裁剪布料。
尺寸是方才邱氏给她的,她用木炭比着画好线,就开始裁。等把布裁成一块块后,看着布块,她又在想,自己是不是裁错了,怎么这么大?
她觉得自己是手生了,到底是很久没做衣裳了,可把薄春山衣裳找出来比了比,似乎又不大,正正好。
她就一边寻思这事,一边开始缝袖子。
等把一个袖筒缝起来,她往自己胳膊上比了比,又套了下。其实不是尺寸错了,只是她从来没做过这么大尺寸的衣裳,薄春山胳膊长腿也长,是南方人里少有的大高个。
等把两个袖子缝完,天也黑了,她这才反应过来。
正打算出去,一个人影从外面撞进来,正是风尘仆仆的薄春山。
“你做什么去了,怎么头发上全是灰?”顾玉汝见他灰突突的样子,不禁诧异道。
“我能去做什么,还不是下乡,马一跑起来,土路上尘土飞扬,人怎么可能干净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