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性格就是这样,眼见事情不可逆转,就会及时止损。”顾玉汝道。
“你倒是挺了解他?”
薄春山话里带着点酸味。
顾玉汝一愣,同时有点哭笑不得,本来再度重逢是喜事,没想到他第一句话竟然是这。
这时,水面突然哗啦两下,从水里冒出来两个汉子。
“老大,事情办好了。”
“在船底给他凿了几个大窟窿,估计这船走不了多远就会出问题。”
顾玉汝诧异地看着这一幕。
薄春山解释道:“我这不也是做两手准备,若是救你出来不顺利,也能釜底抽薪。”
说话的同时,他还在看远处那条船的船尾,“你说我们要不要跟朝廷告密,他打算潜逃去北晋?”
这说话倒和之前顾玉汝威胁齐永宁的话相同,不过那时她是在攻心,看薄春山的样子他好像真在认真打算,很显然凿通了齐永宁的船让他还不解恨,他还想来个更狠的。
“你打算找谁告密?你知道谁管这事?”
“这……”
薄春山还真不知道,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不过是个小县的典史,什么高官勋贵的他还真不认识。
“他如今还不是官,朝廷如今就算限制百姓往北晋跑,也不会明晃晃的做在表面,毕竟朝廷还要面子。而且他也不是没准备,一旦过了西兴堰,恐怕就是天高任鸟飞。”顾玉汝略有些感叹道。这件事她其实不是没琢磨,只是可行性太低。
当然,现在薄春山可以联合邵千户,将齐永宁在此截下。
可用什么名义?
说他掳走了顾玉汝,且不说顾玉汝被掳这事,不宜闹得人尽皆知,以免坏了她的名声。如今顾玉汝已经在薄春山身边,没有第三方做见证的人赃俱获,齐永宁完全可以矢口否认。
且邵千户若无正当理由,是不能拦下一个有功名在身的举人。
告密他想潜逃去北晋,证据呢?齐永宁完全可以说去临安办事,又或者去扬州游历,到时候反咬就是一个诬告新晋解元。
齐永宁为何会和齐家人分开走?不光是想用齐家其他人故布迷障,也是他本身不带任何行李,一旦若出了什么意外,他完全可以矢口否认。
当然,薄春山和顾玉汝也可以就这么跟他耗上,就耗在这谁也不走了,可谁都耗不起,齐永宁耗不起,薄春山他们也耗不起,定波那边还等着他们回去。
这些道理薄春山也明白,可他还是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