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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薄春山回去时,孩子还没生出来。
他一见外面这么多人,连大夫都在外面等着,整个人都懵了,二话不说就往房里闯,孙氏叫他都没叫住。
等闯进去后,才发现顾玉汝还是好好的,也不是他想象中的躺在床上生孩子,而是正让田丫扶着,在房里走。
“不是说你要生了?”
“我是要生了。”
顾玉汝眉心微蹙,额上带着一层薄薄的汗,此时薄春山也看出不对劲了,见妻子说话艰难,就去看接生婆。
接生婆都是老熟人了,忙道:“发动了,但羊水还没破,这次胎位不是太正,我让她多走走,看能不能在羊水破之前把胎位调正。”
一听说胎位不正,薄春山莫名就一阵腿软。
还算他能镇定,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接生婆描述了一通,什么见红和羊水破是不一样的,见红也算发动,但什么时候会生,谁也不知道,还要看情况。羊水破就很急,必须赶紧在羊水流干净之前把孩子生下来。
反正薄春山也没听懂,倒弄明白怎么回事了。
原来他前脚走,后脚顾玉汝就见红了,成子知道后就给纂风镇递了个信,这一来一去包括他回来的路程,加一起来也有一天半了,顾玉汝到目前还处于发作见红,但还没到生的状态。
“我怕娘她们着急,就没告诉她们,你别再这碍事,我再多走几步。”说着,顾玉汝就又在田丫的搀扶下,艰难地挪动脚步。
显然田丫很紧张整个人也很急,脸上一副要哭的样子,满头大汗。薄春山见势,忙走过去将她替了下来,搀扶着顾玉汝。
直到握住她的手,他才知道她其实并不如表面的平静,她手心里全是汗,甚至隐隐抖颤着,这俨然是疼到极致却强行忍耐的结果。
她很疼!
胎位不正!
现在薄春山满脑子就是两件事,什么铁打的汉子,什么顶着炮火谈笑风生,那个什么情况下都能淡定自若、嬉笑怒骂的薄春山没了,他的心里充满了恐惧。
“我生孩子,你怕什么?”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
他想笑,没笑出来,嗓子很紧。
“顾玉汝你……”
一向自诩有三寸不烂之舌的他,第一次不知道说什么,第一次脑子里糊得像浆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从嗓子里发出一个异常的声音:“你一定没事对吧?你告诉我,你一定没事对吧?”
她想笑,也没笑出来,实在太疼了,她只用手狠狠地捏了下他的手,在他手心里留了几个指甲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