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春山也不说话,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莫名其妙点点头,似乎在确认什么。
正当大家都迷惑他在做什么时,他突然拽起男人的衣襟,对着他肚子狠狠地给了两拳。
“今天又喝酒了是吧?”他笑眯眯的道,“天天这么喝可不行,家里的孩子老婆不管了?”
被打的人面孔扭曲,眼珠凸出,是疼的。
“你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
薄春山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还帮他把胳膊上的灰拍了拍。
“像你这么个喝法可不行,害人又坏事。这么着吧,以后再让我看见你喝酒,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只要你受得住,继续这么喝没事。”
“你到底是谁?”
可惜薄春山没理他,走了。
“老大,你这莫名其妙打了人一顿,你要是想教训谁,跟我说就是,我帮你去教训,何必亲自来,还亲自动手,你这身上的伤还没好全……”
薄春山瞥了虎娃一眼:“话多,我不亲自来,你知道是谁?”
虎娃一窒,小声道:“那老大他是怎么得罪你了?你干嘛管人家喝酒?”
这次薄春山没再说话,而这件事成了虎娃心中的不解之谜,还是很多年以后,一次机缘巧合下,他才知道原因。
彼时,他早已是今非昔比,却是笑了笑,非常感叹。
“老大还真是这么多年都没变过。”
*
“玉汝啊,快来把这碗汤喝了。”
顾玉汝看着碗里的鸡汤表层泛着淡黄色的油星,心里就一阵阵的腻歪。
“娘,我实在吃不下。”她恹恹地道。
“你这孩子咋了?这么好的鸡,娘放在灶上足足炖了三个时辰,肉都熬化了,快喝了,喝了才能好的快。”
顾玉汝也知晓以家里的家境,孙氏会买鸡炖来给她补身子,是真的心疼她,也再不忍拒绝,只能接过来喝,可没喝两口,就喝不进去了。
这次是无论孙氏怎么说,她都不愿意再吃,还跟孙氏说想沐浴,母女俩来回掰扯了半天,孙氏终于耐不住她的磨,答应让她沐浴。
按照当地习惯,生病时是不能沐浴的,以免加重病情。孙氏也是实在疼女儿,又见女儿除了没什么精神外,也没再发热,才会答应。
舒舒服服洗了个澡,连头发也一并洗了,顾玉汝这才觉得自己是活过来了。她觉得自己这几天之所以会没精神,就是捂着一身汗被关在房里闷的。
等孙氏走后,又见正房那边熄了灯,等着晾干头发的顾玉汝悄悄地去了窗边,把窗子开了半扇。
此时不过初夏,天气并不凉,感受着夜风吹进来的舒爽,顾玉汝突然觉得自己明天就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