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要把这伙人放虎归山?”那名老者配合说道,“你是在同情那个男人吗,胧。”
胧瞥了失魂落魄的弟子们,摇摇头道:“这群人已经失去了最后能守护的东西,对他们而言,等同于一死,更何况还是他们自身的弱小招致的毁灭。”
低着头沉默的银时、咬牙握拳的桂、被按住似是放弃挣扎的高杉,谁也没有说话。
荒唐又可笑的志士们被天照院奈落押了下去。
这片山崖重归寂静,仅余松阳无头的‘尸首’和握着禅杖戒备的胧站在原地。
客人很快就来了。
银发神明悠闲地背着双手到来,他慢慢走着,悠闲的步调简直就像要去跟老友喝茶一般。
不过也确实是老友相见。
“你打算躺到什么时候,几十年不见……不起来打个招呼吗?”
——“虚。”
银发男人柔和的表情瞬间一凌,他压低了暗含危险的语调,强烈的压迫感排山倒海般袭去,强者如胧都不由自主得退后了半步,额角留下冷汗。
令人战栗的一幕发生了,方才还分离的头颅与躯体就这样毫无预兆的黏连起来,原本沦为尸体的栗发男人活动了一下脖颈站起身,语调和神色却与吉田松阳截然相反。
“呵,又来找死吗……狐狸?”
“跟你打了那么多年,说实话稍微有些厌倦了呢。”
银发男人这么说着,但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但这次还要再干掉你一次才行啊。”
怎么把‘吉田松阳’和‘虚’分开,在主人格试图销毁副人格、而副人格在人世间的存在又已经抹消之后。
前一条让虚与吉田松阳在客观上完全变成两个不同的存在。
后一条让神明能名正言顺地神隐在社会意义上已经死亡的人类,在银仙的神国里,谁都别想打扰沉睡者的复苏。
虽然对松阳的学生们来说太过残酷......但这是摆脱虚最好的方法。
“为了吉田松阳吗?”
虚掏出一直放在衣服里隐秘位置的毛毡铃铛,轻蔑地眼神望向自己的老对手。
“确实。我刚刚想要杀死这个弱小的人格的时候,被你的力量阻挡了一下,他现在正在趴在里面苟延残喘呢。”
不老不死的阿尔塔纳生命体嗤笑一声,□□裸地表示了他的不屑:“软弱的情感,你就是因为这些无用的东西,才会一次又一次死在我手里。”
银仙走到敌人面前站定,缓缓拔出了背在身后的长刀:“四舍五入快一千岁的老家伙记忆力衰退了吗?不知道是谁数不清多少次被我砍下脑袋呢。”
“夺取对方性命这种事情,我们早就是老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