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飞带着一群将领迎出大营,只见卢象升飞身下马。随手将手中大刀扔给陈安,看到陈安的胳膊猛的一沉,易飞也是为卢象升的膂力暗暗咂舌。
“参见督臣!”
易飞一众将领单膝跪地,齐声行礼道。
“不必多礼,入内说话!”
卢象升手一摆,大步流星的向着大营行去。弄的身后一群宣大将领也都是尴尬不已,顾不得与易飞等打招呼,便鱼贯随着卢象升向营中而去。
易飞苦笑一声,不知道怎么惹这位爷生气了,赶紧起身追着卢象升脚步步入中军大帐。
“怀国,你到京城已经数日了。这些时日可有斩获?东奴的情形如何,速速道来!”步入中军大帐,卢象升直接坐于主位,平淡的说道。
“这个,斩获百余,这两日东奴不断聚集,人数更是超过十万。末将等也是日夜防备,不敢稍懈。”易飞尴尬的说道。
卢象升仰天打了哈哈,但笑容中却是一丝笑容也无,“怀国,你手握两万强军,数日下来斩首只有百余?”
易飞心中一松,总算明白卢象升为何发怒了,比起自己动不动就是上千的斩获,这百余确实是太少了,“督臣息怒,末将也是身不由己。圣上曾有旨意,命末将不可出击,只需谨守东郊便可。末将这百余斩获,也是不断的派出斥候窥伺东奴大军,引的东奴拦截,穷数日之功这才有所收获。”
卢象升脸色这才缓和了些,不过心中的失望却是更加,看来圣心还是对和议较为倾向啊!不过,对于易飞如此听命于朝廷,他心中也是颇为欣慰。毕竟易飞是愿意战的,若是换了胆小之人,一旦圣上下令,那就会闭门不出,更别说派遣斥候窥伺东奴这等引火烧身之事了。
“怀国,想必朝中有奸佞之辈所提和议,你是知道了的吧。你对此有何看法?”沉吟了一下,卢象升期盼的看着易飞,很想听听这个强将的意见。
“军国大事,末将不懂。但是末将身为武将,东奴肆虐我大明,屠戮百姓,我辈武人,唯知有战而已!”易飞丝毫没有犹豫,铿锵有力的说道。
一语既出,卢象升果然心怀大慰。毕竟他当日面对皇帝的暗示时,说的‘臣只知领军作战’,也是这个意思。他丝毫不知易飞剽窃了他的话语,更是对于易飞大起知己之感。
卢象升听得易飞这果决之语,精神也是为之一振,道,“圣上已经有旨意于本督,天下勤王兵马皆归本督指挥!怀国,你可敢与本督一道,与东奴决一死战?!”
易飞心中也是一阵激动,终于可以不窝在这城门口了,“固所愿耳!末将当以督臣马首是瞻,只要还有一口气,决不于东奴善罢甘休!我镇西军杀奴从不落于人后,只要还有一人,就决不退缩!”
这话说的可是极重,直欲与东奴不共戴天一般,宣大诸镇的将领们都是一阵惊讶。除了有些佩服易飞的豪气之外,许多人都是在暗中猜测,易飞是不是与建奴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深仇大恨?
“说的好!我辈大好男儿,岂能如同妇人一般扭捏!此战事关国运,诸将都得有易镇北这份豪气,不是敌死,便是我亡!”卢象升猛然站起身来,这些时日的憋屈,这一刻才真正得到释放。
“不是敌死,便是我亡!”
气氛一下子的激昂起来,宣大诸军也是憋屈的紧了,纷纷跟随卢象升大吼着。
张俊卿也是咧嘴一笑,豪气的笑道,“在这京城下也是呆得身体都发麻了,终于可以活动活动筋骨了!”
“就是,这次定要再斩下数千个建奴头颅!这些驴球子,也太欺负人了!以为俺们镇西军真的不能拿他们怎么样么?”张俊卿身后,魏志远也是拍拍结实的胸膛,握着拳头狠狠的说道。
“这两位是?”卢象升这才意识到,竟然还未让易飞介绍一下手下的将领,干咳了一声,有些尴尬的问道。
“回督臣,这两位均是末将的副将,这位是骑兵营主将张俊卿,这位便是副将魏志远!”易飞指着二人,给卢象升介绍道,跟着,又将一众步军营的将领统统介绍了一遍。
卢象升眼睛一亮,问道,“可是崇祯九年,苦追奴酋阿巴泰,杀的他只余千人逃入源阳的张俊卿魏志远二人?”
“正是末将!”易飞还未说话,魏志远便得意洋洋的说道,对于自己的名字竟然进入卢象升耳中,他也是十分的得意。
“没点规矩!还不谢过督臣!”易飞佯怒道。
原本得意洋洋的魏志远顿时一缩脖子,惹的一众将军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卢象升也是忍不住莞尔,挥挥手道,“无需如此,真壮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