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拉着女儿匆匆走了出去,如果世子爷女婿不愿意管这事,她得帮忙劝走杜氏。
魏澜去了门前,听完杜家媳妇的哭诉,他只能提点杜氏去衙门报案。
杜家媳妇哭得心都要碎了:“衙门说这样的案子多了,拐子拐了人就跑,他们想找也难,魏大人,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您神通广大帮帮我吧,顺子最怕肚子饿了,他从小到大没有吃过什么苦,我都不知道这两天他在外面过得是什么日子,魏大人,求求您了,我求求您了!”
杜家媳妇跪在魏澜面前,不停地磕头。
丢了孩子的母亲哭得撕心裂肺,李氏都没忍住眼泪,阿秀见过的苦难更少,此情此景,她也替杜家媳妇心疼。
“您有办法吗?”阿秀走到魏澜身后侧,红着眼圈问。
魏澜回头,对上她哀求的眼神。
魏澜没办法。
他掌管锦衣卫,锦衣卫直接听皇上的号令,皇上让锦衣卫查什么案子锦衣卫就查什么案,没有皇上的吩咐,锦衣卫并没有资格擅自办案。杜家丢了一个孩子,对他们来说是割肉之痛,但皇上不会派锦衣卫去办这样的小案。
天下拐子那么多,今日皇上开恩允许他帮杜家寻找丢失的孩子,明日再有丢孩子的百姓来求锦衣卫帮忙,皇上是管还是不管?
魏澜唯一能帮杜家的,是派人去衙门跑一趟,用他的面子换衙门对杜家的案子多费费心。
他将腰牌递给寒生,让寒生陪杜家去衙门。
杜家人并不知道就算魏澜打了招呼衙门也不会立即派出大量官差去帮他们找儿子,他们只觉得魏澜身份这么高,他出面干涉此事,衙门一定会尽心尽力。
杜家人千恩万谢地走了。
对于见过各种生死场面的魏澜而言,这事就算过去了。
可阿秀一直惦记着,虽然回了国公府,她还是会派杜鹃去百顺胡同找母亲打听情况。
三天过去,杜家的儿子还没有音讯。
晚上阿秀见了魏澜,几番欲言又止。
魏澜皱眉道:“想说什么?”
阿秀倒碗茶给他端过去,看着魏澜喝了,她才忧心地问:“杜家丢子的那件案子,您还记得吗?”
魏澜本来忘了,她一提,他记起来了。
他淡淡道:“你莫不是指望我去帮他们找儿子?”
阿秀不敢使唤他,她就是难受:“这种案子衙门真的破不了?如果孩子丢了就任由丢了,拐子什么恶报都没有,天底下的拐子岂不是越来越多?”
魏澜道:“衙门靠线索办案,拐子动手时如果被人撞见,衙门知道拐子身高体型容貌特点,继而在城门张贴告示派差役巡逻查探,便有机会抓到拐子。杜家这案子什么线索都没有,孩子失踪一天才去报官,拐子早跑了,人海茫茫,怎么找?”
阿秀想了想,问:“虽然没人看见拐子,可杜家儿子的样子有,派人留意相似的孩子总行?”
魏澜倒是没料到她看起来憨傻憨傻的,居然也有灵慧的时候。
他耐性好了点,解释道:“可以,衙门已经张贴了告示出去,只是五六岁的男童满大街都是,靠杜家人口述画出来的画像能达到五成准都难,让那些没见过杜家子的百姓记住一张只有五成相似的画像再根据这张画像认出真人,更是难于登天。”
听他这么一说,阿秀几乎已经不抱希望。
接下来的两天,阿秀都提不起什么劲儿。
端王妃袁紫霞下了帖子来,请阿秀与孔圆圆去端王府做客。
阿秀心事重重地去了。
她面带忧色,袁紫霞、孔圆圆问她出了什么事。
阿秀如实道来。
袁紫霞已经怀孕七个月,肚皮鼓鼓的,即将当人母,这个案子让她也不是滋味儿。
“对了,锦衣卫不能随便接案,刑部应该可以插手吧?”袁紫霞问孔圆圆,“我记得范大人的舅舅在刑部做事?”
孔圆圆惋惜道:“就算可以插手,事情都过去十来天了,找到人的机会也渺茫。”
虽然这么说,回到家中,孔圆圆还是将此事告诉了丈夫范玉林。
范玉林是个心怀百姓的好官,听闻此事,立即去了他的舅舅刑部侍郎郑侍郎的家中。
郑侍郎得知外甥是为了此事而来,心中一沉,道:“你有所不知,就在今日,京城附近郊县又报了五桩失子案上来,明日早朝,尚书大人会亲自向陛下禀明这些案件。”
范玉林脑海中闪过一个猜测:“您是说,尚书大人也怀疑这些案子都是同一人所为?”
郑侍郎:“正是,同样的干净利索毫无线索,绝非普通拐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