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天凡一蹦起来就死缠着木若昕,那脸皮可以说是比城墙还厚,好话说尽,没节操地拍马屁,“阎夫人可真是个大好人啊!这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就因为夫人是个大好人,所以福泽深厚,幸福美满,而且天生丽质,倾国倾城……”
“停……”木若昕不是那种爱听马屁话的人,受不了寸天凡这股马屁劲,大声喊停,一根见血地说话,“寸天凡,你这马屁拍得也太假了吧,一脸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样子,还自导自演这出走投无路的苦情戏吗,你还真以为我会相信?”
这个寸天凡一看就知道来头不小,怎么可能会穷到连酒钱都付不起?就他身上那块玉就价值连城了……
还有,她的吼声一出,那些讨债的个个都闷不吭声,哪里还有讨债的样子,对寸天凡恭恭敬敬的意思都写在脸上了。
想骗她,没那么容易。
寸天凡还是不承认自己是在演戏,继续装可怜,求帮助,“阎夫人,您这可就不对了,我此时的的确确是有事相求,请您江湖救急,帮帮忙。我在此答应夫人,日后一定以双倍奉还。”
“我为什么要对你江湖救急?我记得你身边还有一个手下跟着,你干嘛不去找他江湖救急?”
“他是我爹派来的人,非要把我抓回去,我不愿意,所以天天都想办法把他给摆脱掉。前几天好不容易把他给甩了,可身上的钱已经用光,所以……呵呵……阎夫人,您就帮帮忙吧,在下定会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只要你今天帮了我,在我被我爹抓回去之前,我随你差遣。”
“我不是好人,所以你还是找别人江湖救急去吧。我身边的人够我差遣了,而且我也没钱……”木若昕不屑冷笑,还是不为所动,不上寸天凡的圈套,挥挥手走人,
寸天凡可不让木若昕轻易走掉,快步走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继续求,“阎夫人,你刚才不是说帮我把欠的钱给付了吗?怎么,你想食言?”
“我刚才可没说要帮你付账……”她本来想说这句话的,但被人打断了。好在被人打断了,不然这件事会一直纠缠下去。
“可是你刚才明明说……明明说……”她好像真的没说帮他付账。该死,早知道他就不那么快打断她的话了。
“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寸公子,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就请你让一让。”木若昕把寸天凡推开往前走,而且走得很快,直接小跑到阎历横面前去。
阎历横和木小易在前面等着,把刚才所发生的事都看在眼里,因为很确定木若昕不会有任何危险,所以他们才在一旁看。
“妈妈娘亲,你为什么不帮帮白发叔叔呀?”木小易见寸天凡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有点同情他,所以帮他求求情。
“为什么要帮他?”木若昕没好气地反问。
“因为他遇到困难了呀!而且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是朋友,朋友难道不应该相互帮助的吗?”
“小易,你还小,很多事都不明白。总之这个白发叔叔居心*,以后你见到了就离他远一点,他给你什么东西都不要,知道吗?”
“哦。”木小易还是不太懂,不过他还是乖巧地点头答应了。妈妈说的话总是不会错的,所以白发叔叔居心*,不能相信。
阎历横自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寸天凡,不止是寸天凡,只要是不熟的人他都不相信,处处提防着,所以对寸天凡没有任何好感,更不会相信他,冷漠说道:“事不关己,我们走吧。”
“好,回去吧。”木若昕点点头,还真的不理会寸天凡,带着儿子跟丈夫离开。
寸天凡站在原地不动,看着木若昕远去的背影,等人走远之后阴冷一笑,低声自言自语,“这小女子果真不简单,看来这招不管用了。”
这时,明左使从暗处走来,到寸天凡的身旁,微微鞠躬,恭敬说道:“少主,莫右使就在半月城中,奉门主之命前来向简远溪讨要一物。”
“哦,是什么东西要惊动莫右使的大驾,让他亲自来拿?”寸天凡坏坏地邪笑,表面上是一副损人的样子,实则没有任何恶意。
“前不久有个传言,说半月城的城主种出了一株半月香,此药相当珍贵,放眼整个玄灵界也未有一株。门主下了话,不管用任何代价和手段都要得到这株半月香。”
“如果你们想用钱买或者拿珍宝来换,恐怕永远都得不到这株半月香,除非你们恃强凌弱,强行把半月香夺走,那还有可能到时候。据我所知,简远溪种这株半月香的目的是给他的妹妹治病,你觉得他会把救命的东西拿出来吗?”
明左使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微微冷笑,淡然回答,“这是莫右使的任务,与我无关,我用不着去烦恼这个问题。”
“说得也对,用不着去烦恼这个问题。”
“少主,木若昕识破了你刚才的计谋,并不让你跟在左右,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明左使转移话题,不愿意多说一些不关自己的事。
寸天凡无所谓的耸耸肩,把目光移到木若昕离开的方向,自信满满地说:“我自有办法。”
他就不信他堂堂贪狼门的少主会应付不了一个小女人?
木若昕回到客栈之后,刚一进客栈的门就看到寸天凡的身影,脸上立刻浮现出不悦的表情,气鼓鼓地瞪着他。
这个家伙为什么非要跟着她呢?
阎历横也看到了寸天凡,更知道木若昕在气什么,但他并没有把寸天凡放在眼里,冷漠看着寸天凡,说道:“若昕,不必在意此人、此事,当他是过往的陌生人就可。”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我总觉得这个家伙似乎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东西?我要是有陆熠萧的读心术,那该多好啊!”有了那个读心术,她就可以知道寸天凡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了。
只可惜她没有这个本事。
“无论他想得到什么,我都不会让他如愿。走吧,小易已经快饿坏了,先去吃东西。”
“好。”木若昕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烦恼都甩掉,不去多想,往客栈里头走,走到里面一点才看到阎厉行、黑鹰等人已经坐在桌子旁,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就等着他们回来用餐。
“大哥、大嫂,你们总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菜都凉了。”阎厉行第一个打招呼,比以前要热情许多,也是一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样子,有事相求。
木若昕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阎厉行所求的是什么,不过知道也不说破,直接坐下来吃饭,还把木小易抱上凳子,给他夹菜,“小易,你一定饿坏了,赶紧吃。”
“谢谢妈妈娘亲。妈妈娘亲你也吃。”木小易也夹了一块肉到木若昕的碗了,然后不忘给父亲也夹一块,“爸爸爹爹,你也吃。”
“小易真乖。”阎历横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他的笑容只有在至亲至爱的人面前才会出现,也只有在这些人面前他才能感觉到人活着的真正意义。
“大嫂……”阎厉行想说话,但声音有点低,客栈里人多,太过吵杂,根本没多少人听得见,不等他说完,话已经被人打断了。
木若昕忽然想到一件事,放下手中的筷子,郑重其事地说:“阿横,你和小易相认也有一段时间了,是不是该给他取个名字了呢?之前我只是给他取个小名,这大名还是你来取比较好。”
阎历横再次微笑,也放下手中的筷子,摸摸儿子的头,温和说道:“瞧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的确该给小易取个大名了。”
“我的小名叫小易,大名叫木小易、阎小易、喜小易、怒小易、哀小易、乐小易……嘻嘻……”木小易把自己用过的名字都列出来,说得很特意,似乎以自己有这些名字为傲。
这可是喜怒哀乐四个爷爷给他取的名字,为了这些名字,他们差点就拼个你死我活,来之不易啊!他应该好好珍惜这些名字才是。
“这些不能算是你的大名,都是小名。”阎历横严肃回答,沉思了一会,顿了顿,继续说:“若昕,我相信你给小易取名时定有自己所思。易字破有含义,可以是简单、容易之意,谦和、能容,以此字取名不错。既然如此,那就不需多做修改,就叫阎易吧。”
“阎易,阎小易,也不错啊!其实名字不需要取得那么繁琐,好听就行。是不是啊,小易?”
木小易正在吃美食,对名字的事不太感兴趣,一张嘴里塞满了东西,有人问话他就猛点头,“恩恩,是是是……”
反正就只是一个称呼,叫啥都一样。就算他叫阎易,见到了喜怒哀乐四个爷爷之后都不管用。
“看来我们家小易有新的名字了。阎易……阎易……”阎厉行逗一逗木小易,如今的阎易,但心里还是不忘记所想要做的事,看了旁边的水灵一眼,不再吞吞吐吐、含含糊糊,直接问道:“大嫂,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水灵姑娘的解药你研制出来了吗?”
“最近发生那么多的事,我们才刚刚回来,我哪里有时间去研究解药。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她研制出解药的。她身上的毒太深,我从未见过,想要彻底解掉,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木若昕还是用推脱之词拒绝把解药拿出来。
在没有确定水灵会不会对他们构成伤害之前,她是绝对不会拿出解药的。
“大嫂,以你的医术怎么会那么久都研制不出解药呢?”阎厉行不相信,急着想要解药。
水灵拉了一下阎厉行的衣袖,不让他再多说,而她也不想说话,只是以眼神传达意思。
她身上的毒要是能解早就解了,更何况木若昕不到三十岁的年龄,怎么可能有这个本事帮她解毒?
阎厉行明白水灵的意思,但他还是要再多问几句,“大嫂,依你看来,水灵身上的毒有多少机会可以解掉?”